少年一臉驚愕,白凈的膚色和發紅的眼尾形成鮮明的對比,眉眼微垂,濃密的睫毛在下眼瞼投下一片陰影,唇珠可愛地凸起。
就這么看,的確是極乖巧,極乖順的模樣。
半點看不出會干出在聯彈時偷偷去摸人家手心這種事。
被摸還差不多。
但聶承瀾手心,被若有若無碰觸過的地方,直到現在還散發著隱隱的熱度,火燎過一般。
時瓷心虛得連頭都垂下了,脆弱的后頸不設防地露在外面“我是不小心的”
明明男人什么都還沒說,自己已經不打自招。
聶承瀾可半點沒說自己不走是因為手指被碰了幾次。
時瓷腦補著頭頂鋒利的目光,找補地狡辯“我不太熟練,有時候會不小心找錯位置。”
聶承瀾依舊沒說話。
時瓷麻了,忐忑。
不會吧,這里還有這么多人呢,一向最體面的測算師不會真的要把他攔在這里教訓一頓吧。
周圍包裹他的陰影越來越大,那股清冷淡漠的氣息也越來越近。
西普木質調的古龍水,渾厚沉穩的木香,隱約能嗅到廣藿香的苦感與藥味。
是獨屬于聶承瀾的味道。
測算師靠近,時瓷就只能后退,直到肩胛骨抵在冰冷的墻上。
時瓷縮了下肩膀,薄白的眼皮閉上,睫毛不住顫抖,小可憐的模樣。
分不清幾分是真幾分是假。
或者說不管幾分真幾分假,對于情緒異常的測算師來說都是一樣的效果。
那只剛剛靈活敲擊著琴鍵的手,忽然擦過時瓷的腿肉。
隔著一層布料,微涼。
時瓷嚇得睜開眼,徑直撞進了聶承瀾漆黑的眼底。
里面只倒映著眼含水光、耳垂發紅的時瓷。
聶承瀾很低道“腿。”
時瓷剛才本能地合攏了腿,對方的手就沒順利靠近,只觸碰在他的腿肉上。
存在感鮮明。
聶承瀾說“你腰后的鏈條掛在墻上了。”
時瓷一身素凈大方,只腰后別出心裁垂著銀鏈和剪裁過的布料,這么沒注意地掛上去再一走,可能衣服后面都會扯壞。
所以測算師剛才不走,是想幫他把飾品取下來嗎
聶承瀾重復道,嗓音微啞“你能看見嗎”
時瓷本能地覺得有點怪,但還是挪了下腿“我我自己來吧。”
對方收回了手,點到為止,似乎從剛才到現在做出的一切事情都在他的控制內。
測算師沒有再做出更多隱含壓迫感的行為,還寬容地直起身體讓出了距離。
時瓷這才轉過身,果然看到自己腰后的鏈條掛在了墻面裝飾上。
他呼出一口氣,大腦還是混亂一片。
好可怕,測算師。
他下次再也不
不行,工作還是要完成的。
再也不沒看好逃跑通道就行動了。
少年轉過身去整理自己的衣物,還是在狹小逼仄的空間,完全在測算師的視域與掌控中。
被男人高大的身形擋得嚴嚴實實,不容外人窺伺。
脖頸修長,隱約能看見青色,略微側轉的腰不盈一握。
時瓷弄好后抬頭,左看右看“我們走吧。”
聶承瀾沒立刻讓出位置,而是說“下次別在公眾場合碰我。”
語速很慢,但語氣不重。
時瓷以為是在警告自己剛才行為,一臉乖巧地點頭。
憋了許久的彈幕終于忍不住了
悶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