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況只在郁望試著對自己使用異能的時候出現過。
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那雙黑沉的眼睛倏然朝他望過來,無機質的冷。
山體雪崩一般的偉力,連旁邊只是被輕微波及的黑斗篷們都在窒悶感中發抖。
但室內其他人的行動卻沒有太大影響。
祂不愉。
情況看似僵持,可時瓷都能看出,那個神秘的家伙要解決三個嘉賓只是時間問題。
時瓷現在情況怎么樣了
難得系統的機械音都能聽出些著急縫隙打破了這個小世界的平衡,異化進程正在加速。但本土人類的體質跟不上,很可能變成滿世界全是怪談的廢墟世界。
時瓷我會死嗎
系統沉默。
機械音忽然平靜,與之前迥異的鎮定您不會。
時瓷隱約察覺到了什么,但沒追問系統為什么不像之前的系統了。
他看著那張有些熟悉的臉,在面前樹根離開的空隙往前一步,走向黑色霧氣最濃重的地方。
邪神手上的動作一停。
小信徒曾經無數次朝著破舊的神臺走來,但這次跟以前都不一樣。
是為了別人。
他有意無意地擋在即將被攻擊柳相閑面前。
其實也在擔憂,直到看到黑霧的攻擊真正停止才松了一口氣。
柳相閑一怔,想伸手把青年拉回來,但失敗了。
纖細的外形和無害的氣質都跟這片混亂的戰場格格不入。
仿佛上好的瓷器暴殄天物地擺在戰亂中心。
時瓷看著邪神難看的面色,下意識一顫。
那種若有若無的熟悉感又來了,但好像并不全部來自以前認識的嘉賓。
對方也在注視著他。
那種表情不像是單純在看一個陌生人。
時瓷看著祂的眼神,甚至莫名有種自己做了什么事情傷害了一個強大存在的錯覺。
但他怎么可能傷害到一個來歷不明的危險生物。
別說是祂了,就連旁邊那些黑斗篷他都摸不到邊。
青年溫潤無害的視線看過去,剛剛還冷眼旁觀的黑斗篷卻是一抖,慌忙地移動了下位置,堅決不讓時瓷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落到同伴身上也無所謂。
畢竟死道友不死貧道。
果然,下一刻,主人陰冷的視線睇過來,被注視的黑斗篷忽然消散,提前離開回了主世界。
邪神敵我不分攻擊的行為,讓其他人的表情更加凝重。
時瓷心底也倒吸一口涼氣。
“要找的祭品是我嗎我愿意主動跟你們離開。”
反正系統也會偷渡帶他安全離開。
時瓷其實還想問問關于祭品的待遇問題,但現在這個場合好像不太合適。
邪神漆黑的眼睛定定看向他,過了會兒,移開。
眼底似乎浮動著其他情緒。
時瓷莫名又有些心虛,又分不清那些情感從何而來。
冷沉的聲音,透著股血腥氣“直接把他們殺了,我也能帶你離開。”
時瓷立刻道“不行,你應該也不想帶一個死去的祭品回去吧”
話音落地,黑斗篷都是劇烈顫抖,仿佛腳下踩著的地面正經歷劇烈的地震,都恨不得自己不在這里,猛然抬頭看向主人。
那張俊美邪異的臉沉著,薄唇抿緊“你在威脅我”
祂竭力抑制住開始躁動的黑霧“你不敢。”小信徒很珍惜自己。
時瓷“你要試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