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接帶您去住所,您好好休息。”
“我不是來結婚的嗎”
程叔“是,但情況特殊您的丈夫想等您身體恢復一些,精神好一些再進行正式的婚禮。”
“山下的環境太雜亂,不適合您修養,山上的環境很好,也很安全,您可以放心在這里住下,不會有任何無關人打擾您。”
時瓷聽明白了。
好像是想等他自愿,先培養感情的意思。可怎么就已經變成丈夫了。
這其實有點出乎時瓷的預料。
他以為自己被接上來,下一步就是直接拜堂。
引路的藤蔓在前面帶著少年往住處去。
程叔看了眼不動如山的轎子,邁步跟上。
附近的香客早就已經被清走,一路上一個人都沒有,很清凈。
一邊走,程叔一邊為時瓷介紹他居住的地方。
東西都齊全,還有溫泉。
程叔“如果您需要幫助,或者需要什么東西,直接告訴這些藤蔓就可以了。”
他已經徹底確定,少年不是強裝鎮定掩蓋惶恐,又或者沒看清這些古怪的藤蔓不知者不畏。
時瓷就是知道,但并不意外,甚至表現得比他還適應這些奇妙的事情。
在此之前,程叔也不知道這些固定守護著某個地方的荊棘藤蔓居然能做到這種程度。
他當然好奇。
但完全沒膽子具體去過問少年過往的經歷,探究原因。
程叔恭敬道“再走幾步就到了。”
時瓷卻說“我可以住其他地方嗎”
程叔“當然可以。您有什么挑選條件嗎,或者有什么不滿意的地方,住處都可以調整。”
時瓷眼睫一顫,斂眸“不用了,我擔心觸怒神明,這里畢竟是神廟,不用為我大費周章。”
周邊沒發光的藤蔓劇烈一顫。
程叔沒聽出來什么,倒是覺得很正常。
包括他在內,廟宇內就沒有對祂不敬畏的。
程叔知道少年看不清,又看了后方一眼“這個問題您不用擔心,就算請施工隊改造,他們也有分寸。”
少年抿唇,笑了下。
弧度不高,很內斂。
這還是從早上露面開始他第一次笑。
程叔已經見過來自五湖四海、各懷目的的信徒,其中不乏當紅明星、富商政要。
但都沒有一個這么笑了下,就讓他有受寵若驚的感覺。
即使少年的眼睛還略有些瑕疵。
程叔余光看見似有不滿的黑色,馬上收回視線“您說說您的要求吧”
時瓷“安靜偏僻的一點的地方,有一棵枯死的樹,一口水井,房子背陽,白天照不到太陽。”
隨著他的敘述,程叔愈發驚訝。
如果不是確認少年從沒有上過神山,他都懷疑時瓷去過那間小屋。
這些詞匯描繪得過于具體,簡直就像是早就知道了有這么一個屋子,然后說出來。
程叔“的確有一個符合您要求的地方,不過背陽,有些潮濕,太偏僻了,您住著可能會有些不方便。離神殿也比較遠,如果您要去祭拜要走一段。”
關鍵的問題還不是這些。
他希望時瓷聽了他的話能改變想法,他就不用再踩主人那個大雷了。
可事與愿違。
“我喜歡安靜的地方。”
少年斂眸的模樣乖順,完全看不出其他心思,讓人不忍拒絕。
至于離神明太遠
“是有什么問題嗎”他聽出了程叔的推脫。
模糊的視線中,代表著中年男人的人影站在原地,好像做了一個偏頭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