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琢寒愣“嗯”
“怎么”鄭小翠的聲音聽起來委屈巴巴,“姐姐是不是嫌棄小翠小翠哪里做的不好是不是惹姐姐生氣了姐姐嚶嚶嚶,你說,小翠都改嗚嗚嗚”
“”崔琢寒啞然失笑。
她在裝模作樣的哭聲里思考了幾瞬,打斷嚶嚶嚶的姑娘,“好。”
哭聲戛然而止。
崔琢寒“不哭了”
鄭小翠繼續裝模作樣“會不會打擾姐姐呀”
崔琢寒笑“沒有打擾。”
她說“小翠,謝謝你。”
鄭小翠不說話了。
過了會兒,她吐氣如蘭在崔琢寒耳邊“姐姐”
崔琢寒等著她的話,然后聽見她問“姐姐是信神佛嗎”
知道她指的是方才在地宮中自己“虔誠”跪拜的事,崔琢寒微微搖頭否認,解釋“神佛不渡,唯有自渡。但世間苦難萬萬種,可走之路千千條,并非每一個人都能自渡渡成功。”
兩人剛好到了地方,鄭小翠下地站定,看著面前人。
崔琢寒輕聲“我拜的是她們無可奈何時的絕望與不甘。”
回去過后沒多久一上午的“授課”就結束了,去膳廳的路上崔琢寒把地宮和地宮里供奉的神像告訴了駱矜。
駱矜重復“且收余恨早悟蘭因”
“嗯。”崔琢寒應,她看了眼即將到達的路口,遲疑,“這些,要告訴她們嗎”
昨天才說了合作,按理來講不該有隱瞞,可是想起今早所見的酸奶楚楚詭異的影子
崔琢寒一時猶豫。
“說吧。”駱矜淡淡,“如果鄭小翠沒意見。”
鄭小翠確實沒意見,崔琢寒再想了想也覺得該說,誰知道出問題的到底是誰于是和酸奶楚楚匯合后,便簡要概括了下上午查探的發現。
二人頗驚。
酸奶思忖“這話的意思是收起余下的恨意,早日知道世事人生的無常,可”
她沒說下去,擰著眉頭似乎覺得哪里不對。
楚楚接過話,不過她不是繼續討論這八個字,而是道“昨晚賀衣衣也撞見了,她說不止是她,整個上院的姑娘夜半床前都立著嗯,那東西。但徐四郎一夜無事。”
崔琢寒先怔,隨后反應過來楚楚在說什么。可反應過來后她更怔,鄭小翠并沒有說這事,是只有上院夜里不太平
四人說話間已經快到膳廳院門,駱矜正欲抬步進去,卻眼神驟然一厲,一把拉過身后的崔琢寒急往旁邊去
“咚”
大樹搖晃。
從膳廳院子里沖出來的人頭破血流,轟然仰倒砸向地面,脖頸剛好卡上地面的石頭,剎那九十度彎折。
他的腦袋倒立在地面上,目眥欲裂,死死盯著立在院門旁的崔琢寒幾人。
膳廳里面又沖出來了許多人,啜泣聲惶恐聲有人大著膽子上去探鼻息,臉色一白,回頭“死了”
死的人是干活男人。
崔琢寒脊背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