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色的光芒鋪天蓋地,刺的崔琢寒不得不抬手掩眸,等她感受到那光芒弱下去時再睜眼
溫和的陽光、翻開幾頁的書、玻璃窗外樓下行走的人
她回到了她家書房中。
崔琢寒怔怔垂眸。
她的左手握著一根簪子,也可以說是拆成一半的釵,簪身上雕刻著細紋,其上的絨花很像梔子,七八朵漂亮的梔子簇擁著一捧弦月。
崔琢寒定定盯著梔子和弦月看了一會兒,視線從簪子上移開,落到書桌上。
書桌上翻開幾頁的書旁,她手機的屏幕不停亮起、消息提示聲也響個不停;而書前,一枚暗金色的羽毛躺在那里,羽毛下的金色細鏈懸著一朵紅色小花、一個刻了什么字的薄小木塊和一片圓印。
崔琢寒放下簪子,先拿起了手機。
手機上的日期是清清楚楚的二零二三年十月七日,星期六下午四點。她記得她當時正在看文獻,然后去客廳接了杯水回來,書前就突然多了片羽毛,然后再一恍惚,人就坐在了那樸素狹窄的馬車里。
駱矜說的令牌
崔琢寒試探抬手拿起羽毛,發現那圓印上是鏤空雕刻的風信子,而薄小木塊上刻著的字是龍飛鳳舞的“飛花令”,“飛花令”背后她翻過小木塊,微怔。
小木塊的另一面刻著一行鏈接
這古怪的令牌拿在手中,風信子化作的簪子也好好躺在書桌上,崔琢寒終于確信,一切都不是夢,也不是她的幻覺臆想,她真的被卷入了什么可怕的存在中。
手機還在嗡嗡震動。
崔琢寒放下令牌,把屏幕劃開,粗粗掃了下跳進來的所有消息,然后點進母親的未接通話中,電話只響了一聲就被接起,那邊的人明顯一直守著
“喂媽。”
“哎皎皎啊,怎么不接電話呢”
崔琢寒低眸看著被她放在書上的令牌“剛剛睡著了,你們打過來我才醒的。你和爸是不是很擔心”
“哎”電話那頭嘆氣,“這要平時還行,一下不接肯定就是你有事嘛,有啥可擔心的主要啊我和你爸剛剛才發現,這半個月怎么一個電話也沒給你打啊都是你打來的,這年齡大了記憶真不行,可怎么這也能忘我想不起來怎么你爸也想不起來,哎皎皎,你說要不我倆這次旅行回來去醫院看看別是得了什么病”
崔琢寒耐心地安撫完母親,掛掉電話,點開幾個微信窗口,有閨蜜杜錦亦驚嚇為什么結婚忘了叫她這個伴娘但還好現在還來得及,有同事慌慌張張說怎么忘了給她發資料林林總總,她一一回復完并表示現在有事以后再聊。
放下手機,崔琢寒重新看向令牌。
片刻,她抿了抿唇,打開書桌的抽屜拿出自己不常用的一張電話卡,把手機里的換了出來,然后按下一組號碼,撥打。
“嘟”
“嘟”
電話響了三聲,被接起。
兩邊第一時間都很沉默,大約三秒后,那邊傳來個清冷的嗓音“崔玉”
崔琢寒吐出一口氣“駱小姐,是我。”
駱矜好像笑了聲“記憶力不錯。”
在分別上自己的馬車前,駱矜叫住崔琢寒,報了一串數字,報完她瞥了眼不遠處望著這里的鄭小翠,收回視線對崔琢寒道“這是我的號碼。”
現下,駱矜悠悠開口“剛出來還不到半個小時,你應該還沒有和鄭小翠打過電話吧”
崔琢寒愣,遲疑了下還是選擇實話實說“我沒有她的聯系方式。”
“嗯”駱矜驚訝,“你留了你的給她”
崔琢寒“也沒有。”
電話那頭沉默。過了好一會兒,駱矜才又道“要見一面嗎地址可以你定,最好在最近半個月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