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琢寒看向電腦旁筆架上的暗金色羽毛。
窗外的陽光在它暗金色的古拙花紋上反射,一切看起來都平和安寧。
但半個月來在外旅游的母父不來電話、一同工作的同事不發文件、快要結婚的閨蜜一點也不找她商量伴娘細節莫名其妙地被所有人忽視,這種已然無法用科學解釋的經歷讓崔琢寒原本打算明天去廟里碰碰運氣。
可現在不用了。因為從花里出來后的各樣消息,她已經肯定了這些異常都和這“飛花令”有關。
二十到三十天
崔琢寒咬唇。
如果她下一次沒能活著出來,這個世界上所有與她有關的人,她的同事、她的朋友,甚至她的母父都會忘記她,是嗎
崔琢寒疲憊地閉上了眼。
她從未感覺到如此無助。
無助是無助,但生活還得繼續過下去。星期天勉強調整了一下,第二天周一,崔琢寒用粉底遮了遮眼下淡淡的青色,拎著包一如往常地去上班。
不再做透明人的她工作起來方便了許多,中午在食堂吃了飯,一直忙到下午五點下班,又拖了一會兒,收拾桌子的時候旁邊工位的同事匆匆走了回來。
同事關心道“崔老師,外面在下雨,你有傘嗎”
崔琢寒淺淺笑了笑“有的。”
“那就好。”同事點點頭,“走嗎咱倆一起出去”
崔琢寒“好。”
她想了想,還是沒摘眼鏡,只將眼鏡盒放入了包中。
兩人一起往外走,到了門口站在檐下撐傘,同事突然扯了扯她,“哎崔老師,你看那個妹妹,好漂亮”
崔琢寒抬眸循著她的視線望去。
研究院門前很開闊,現在已經過了下班時間有一會兒,雖然忽如其來的雨阻攔了些人離開,但留在這里的人也并不是很多,崔琢寒一眼便鎖定了同事口中指的人
那人的相貌太過出色。
是一個看著很年輕,大約二十歲出頭的女生,她身形高挑,應該有一米七幾,下身是黑金色馬面裙,配著白色襯衫和黑色大衣,頭發盡數挽了起來,墜著珠翠耳飾,芙蓉面天鵝頸。
好像鄭小翠。
崔琢寒被自己這個想法嚇了一跳。
雖然說這個女生和鄭小翠都很漂亮,但兩個人的長相幾乎完全不一樣,鄭小翠的五官更柔軟一些,年紀看起來還像高中生或者大學生,而這個女生的五官分明更加鋒利有輪廓,雖然看著小但周身的氣質并不弱
怎么可能是一個人。
“崔老師”旁邊的同事笑,“看漂亮妹妹看入迷啦”
“”崔琢寒臉熱,收回視線嗔她一眼,“是很漂亮,走啦。”
“嗯”同事答應的話突然卡住,“崔老師,漂亮妹妹過來了”
崔琢寒一怔。
她重新看過去,這次看到的不止是那女生的側顏,而這個角度
很清晰的,她看清了女生挽發的簪子。
那是她放在書房里那根簪子的另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