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備庫里的架子紛紛自動緩慢降下,出現了十余個托盤,上面放著外形不一的武器,以及小型的圓盤。
遙光正在轉頭四顧,龍劍錄解釋道“這是騎士團的中央計算機,也是ai,但它是離線的,接入了騎士團的單獨網絡,沒有受到樹的入侵。來,給你這個,身材應該差不多。”
“這是什么”遙光問。
龍劍錄解開襯衣,在武備庫里開始脫衣服。
遙光“哎”
龍劍錄“不用這么害羞嘛,你早就把我看光了好嗎”
龍劍錄坦然面對遙光,手里拿著圓盤,左手在右腰上一貼。圓盤就像附著于肌肉上的生命體般,開始自動鋪展,數秒內覆蓋了龍劍錄的全身,形成了一套完整的連體緊身服緊身服上閃爍著外骨骼特征的發光細線,質地更隱隱透出鱗質材料的折射。
遙光說“這是他們穿的衣服”
“是的,這是騎士團的戰斗服,”龍劍錄說,“某位有特殊癖好的戰友,喜歡穿著這個與他的小情人親熱你想試試么大哥哥可以陪你玩一晚上。”
遙光“你”
龍劍錄笑道“它還有一個功能,是幫你抵御寒冷與酷熱,真的不換上”
遙光實在太冷了,他也只能當著龍劍錄的面換上戰斗服,就在它覆蓋自己身體的一瞬間,開始發熱,溫暖了自己的身軀。
龍劍錄摸摸遙光的頭,這次遙光沒有避開。
“走吧。”龍劍錄帶著遙光,走在前面。
“這身實在是太羞恥了。”遙光說,“雖然外裝是黑藍色的,但包裹性太好了啊”
“通常外頭還有一件風衣,”龍劍錄說,“也是制式的,也許設計者也覺得需要稍微擋一下”
換了戰斗服后,遙光被凍得快意識不清的大腦可以開始思考了。他們穿上了風衣,來到圣堂的大廳處。
大廳中央,懸浮著一團溫柔的白光。
遙光站在白光面前,龍劍錄說“我想讓你看看我的過去,圣堂的中央計算機里,保留了我的許多回憶。”
遙光與龍劍錄對視,龍劍錄牽起他的手,示意沒關系,與他一起走上前,白光轟然擴散,化作無數飛旋的屏幕,猶如漫天的星河。
遙光忽然笑了起來,龍劍錄便示意他坐下,兩人并肩坐在臺階上,隨著龍劍錄手指的動作,畫面朝他們飛來。
“駕馭你的能力,征服你的能力,時間是萬物的歌詠”
那時的龍劍錄看上去很小,歲月沒有磨滅他眼里的光芒,但比起現在的他而言,起初被改造后,依舊帶著少許稚氣。
“不要想別的。”另一個聲音說,“現在的你,只有自己,朝未來看。你是我們的秘密武器,你的能力克制一切機械造物,也包括樹本身。”
十四歲的龍劍錄,正在圣堂中接受訓練,他的動作飛快,卻依然不夠,一次又一次,騎士們正在輪番教他,里面也有邢武、龍協。但作為他的父親,這名仿生人似乎對龍劍錄不帶太多的情感。
龍劍錄從結束改造,睜開雙眼那天開始,就陷入了漫長的等待之中,他在身份的認同上等待,在孤獨與渴望陪伴中等待,在期待“祭司”的出現與失去對方的恐慌之中等待。
起初他只有很短時間,來接受生活產生的巨大變故,他的父親死去了,接收他的,則是一群素不相識的守護者,以及一個仿生復制人,只能被當作一部分的父親。這個被復制出的龍協幾乎沒有關于兒子的記憶,只是執著于他未完成的使命。
他們協助他開發自身的能力,為尋找祭司,徹底結束這個時代提前做好準備。
龍劍錄也許是他們的最后一位作品,他學習戰斗也學習逃跑,學習如何保護末日中的幸存者們,也學習如何獵殺殺戮者。
最初那段時日里,龍劍錄每天睡醒就要去接受訓練,到得入夜后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回到住所幻想,祭司會以什么樣的方式,被帶到自己的面前。他們對彼此一無所知,龍劍錄于是對自己命中注定的那另一半,添加了不少美好的想象。
“你現在長大了不少,”遙光打量龍劍錄,笑道,“青春期的你看上去很暴躁啊。”
龍劍錄看著記憶里的自己,也覺得啼笑皆非。
經過了嚴格的考核,龍劍錄完成了守護者的入門課業,活動范圍開始擴大了。騎士團認可龍劍錄的能力,同時也著重考察他的人品。
畢竟對于騎士團成員而言,人品才是最重要的,守護者一旦反叛,對集體而言簡直是滅頂之災。龍劍錄開始陸陸續續地接到一些任務,任務以偵查為主,每個人都告訴他,成功與否不是最重要的,一定要首先保住自己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