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姨話音沒落,眼淚鼻涕就流了下來。
“之前我們也不是故意欺負肆玉小少爺的啊,每次給他吃剩飯或者糊鍋發霉的飯的時候,都是夫人示意的啊,我們只是傭人,哪敢做這么過分啊”
“是啊是啊,虐待小少爺的事情和我們真的一點關系都沒有”有人附和。
其他沒說話的人要么瑟瑟發抖,要么眼含怨恨地看著王姨等人。
本來死撐著不說還有可能徹底撇清干系,現在豈不是不打自招
他們得罪不起現在的白肆玉,難道就得罪得起董事長嗎
王姨的話讓前來取證的女警臉色一黑,她和身邊幾位男警互覷一眼,這個秦家還真是越挖越黑,那個白肆玉也太可憐了。
“都跟我們去警局一趟吧”
秦家傭人被帶進警局取證的時候,秦華遠第一時間就得到了消息。
雖說現在已經沒人敢明顯地包庇秦家,但偷偷通風報信的還是有部分在。
利益到了,自然有“勇士”。
秦華遠咬牙切齒,他自問平日里對這些傭人不錯,卻沒想到這些東西有一個算一個白眼狼。
他沒有回秦家,反而將一筆錢分開轉賬到幾個特殊賬戶,然后著重處理起集團被爆出的種種問題,秦稚那邊的事情被他暫且擱置。
可氣運的反噬可怕至極。
稅收、賄賂、手續不合法、項目涉命案種種隱藏在龐然大物繁枝茂葉下面的齷齪一旦被拋至水面,便激起越來越大的民憤,不再能被隨意壓下。
此時的輿論已經好比滾沸的油鍋,但凡有點風吹草動的水珠子,就必然迎來爆炸。
秦家名譽坍塌到不可再塌,秦華遠最后只好將重點放在退路上。
可很快又發現這所謂的最后的退路,也不是他一方出手就可完成。
白肆玉在動手攔下管家,幫助警察帶其進警察局后,就深藏功與名地和牧長燭一起離開了。
牧長燭笑著看向他“這就是傳說中的鬼打墻”
“也可以說是讓磁場幫我一起做了一個障眼法。”白肆玉捏著手中花生米大小的陣眼石,“這可是寶貝,是之前我在西郊集貿市場買雷擊木的時候在一個套圈的小攤子上淘的。”
那個套圈的小攤子周圍擺了一圈漂亮的鵝卵石,這黑不溜秋的陣眼石就躺在那一堆石頭里,實在是可憐得很吶,明珠蒙塵
白肆玉說完,把陣眼石寶貝地塞回小包包,牧長燭看著這陳舊明顯背了很多年的小書包,心里有一絲酸軟。
“我累了。”白肆玉將書包拉鏈拉上,呼出了一口氣,感覺到現在為止今天的很多大事才算是真正忙完且告一段落了,一直繃著的神經終于徹底一輕。
身體里的疲憊如海嘯般涌來,白肆玉突然就感覺眼皮子要打架了。
“我要休息一會兒,長燭,一會車到家了再喊我。
”
說著,他就在座位上一歪,嫩生生的臉蛋貼著座椅,一邊的臉被擠出一坨扭曲的嘟嘟肉,不管不顧地睡著了。
看著那擠成一團的臉頰肉,牧長燭眸底泛起隱隱笑意,下意識伸出了手,可在手指指尖馬上觸碰到白肆玉發絲前,恍然夢醒般愣住了。
他的手指停滯在半空,又緩緩收回。
片刻后,牧長燭面色不改地將自己腿上的小毯子蓋在白肆玉的身上。
只是眸光里的東西深得讓人看不清。
白肆玉全無所覺。
他只是夢囈似的嘴巴動了動,一只手抓住毛毯無意識地向上扯了扯,整張臉徹底埋入了那帶著牧長燭身上獨特的冷冽木香氣的小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