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著白肆玉露出一個微笑。
白肆玉瞥了他一眼,在最后一排的中央座位坐下。
這個馬伊亞歷山大居然把遮蓋面相的東西撤去了,而且看面相還是個蠻直率正直的人。
白肆玉拿出紙筆,放到了桌子上。
馬伊亞歷山大偷偷地從角落轉移了過來,坐在了白肆玉旁邊。
他誠懇道歉“對不起,白,我之前真不是想故意遮掩面相的,是我媽媽在身上藏了東西。”
白肆玉什么也沒說。
只是低頭用筆在書本上做著標記。
馬伊亞歷山大看著白肆玉,臉皺著,又試探著開口。
“我”
“行了,你別說話了,我要上課,下課了我們再討論。”
白肆玉頭也不抬。
馬伊亞歷山大的眼神有點暗淡,可過了三秒,他突然反應過來了什么,棕色的眼睛瞬間亮起。
“好好好我們下課再討論”
白肆玉原諒他了,白肆玉終于愿意和他交流了
馬伊亞歷山大心情突然無比歡快,他看著講臺上正侃侃而談的教師,甚至覺得這個小老頭也長得可以算是眉清目秀啊。
他又扭頭看了眼四周,發現這些學生絕大部分都用平板電腦或者筆記本電腦在記錄,就白肆玉在用紙筆,紙還是一張張的,都不是一整本。
馬伊亞歷山大不禁有點同情。
聽他大哥說華夏這邊的玄術大師收入不咋地,看來是真的。
白肆玉居然這么艱苦樸素。
要不,他給白肆玉買個水果三件套好了,他平時用著感覺還挺好用的
馬伊亞歷山大這么想著,立刻低下頭在手機上開始搜索附近的水果專賣店,卻不知道臺上那個“眉清目秀”的小老頭已經往這邊看了
過來。
鄧老師推了推鼻子上的老花鏡,瞇著眼看著那個最后一排的外國大高個低頭玩手機,眸底隱隱積蓄起怒火。
有同學注意到鄧老師的微表情,當了十幾年學生的求生欲立刻竄上頭皮,都坐得更加挺直起來,并裝出一副認真思考的樣子,準備好隨時和鄧老師來一場“眼神互動”。
畢竟課都上了一學期了,誰不知道這個鄧老師就是表面上看起來溫和、實際上是全系最嚴的老魔頭
逮到一次曠課就直接判不及格,平時分也整得老難得高分了
鄧老師看了最后排的亞歷山大好幾眼,見那個外國大高個就是不抬頭,一直沉迷玩手機還時不時偷笑,生氣得胡茬都要發射出來了。
他用書使勁拍了一下桌子。
“那個最后面的外國同學,你給我站起來”
刷
頓時所有學生都往最后一排看了過去。
白肆玉被一眾注目禮扎了個結結實實“”
他突然反應過來了什么,余光往旁邊瞥了一眼,心底頓時爆出一句粗口。
shit。
這個馬伊亞歷山大沒有用隱匿符之類的東西,還這么大大咧咧地在全系最嚴的鄧老頭這里玩手機
白肆玉試圖往旁邊移動。
可鄧老頭已經朝這邊走了過來。
一直來到兩人前面一排的過道上,鄧老頭才發現白肆玉。
他有點驚訝地“咦”了一聲,他剛剛怎么一直沒注意到白肆玉這個學生。
說實話他還是挺喜歡這個學生的,雖然總會搞出一些不符合馬克思哲學的新聞和八卦,但上課非常認真,腦子靈活,小組作業每次都有別出心裁的新觀點,他很喜歡。
不過最近幾天他都沒怎么在課堂上注意到白肆玉,明明他好幾次進教室前還想著要提問白肆玉,但到了教室就又忘了。
看到自己喜歡的學生,鄧老師的眼神微微柔和了些許,但當他把目光轉移到旁邊的外國學生臉上,就又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