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肆玉被送回了鎮北侯府。
盡管他迫不及待想要見皇帝嘴里那個和他的長燭名字很像的不詳孽子
可他一個人小腿短的豆丁能有什么用。
這萬惡的封建皇權又不會聽他的
而且他現在連本身情況都沒有摸清,貿然行動若是出了紕漏,他恐怕承擔不起。
白肆玉決定放任自己臣服于這具小身體,重新昏睡了過去。
在迷迷糊糊中,他聽到了有人哭泣的聲音,好像有一具柔軟溫暖的軀體在抱著他,這陌生的感覺讓他下意識想逃,可這具身體的本能和習慣卻讓他靠得更近了。
他腦海中也浮現出對于他兩輩子而言都非常陌生的詞。
媽媽
不對,是額娘。
白肆玉腦袋突然開始劇烈疼痛,仿佛潮水一半的記憶猛烈撲打過來,打得他腦仁子嗡嗡地疼。
雖然他的靈魂很強大,忍耐力也高,可這具身體并沒有這么大的承受能力,加上落水造成的后遺癥
白肆玉發燒了。
燒了整整一天一夜。
他燒得稀里糊涂,完全不知道他親娘鎮北候夫人魏書婉急得以淚洗面,衣不解帶地不敢離開,并且發了大怒。
魏書婉今年三十九歲,一共生了四個孩子,大兒子如今隨著相公一起鎮守于北關,多年難見一面,二女兒和三兒子是雙胞胎,但全部都不到十歲就夭折,她懷疑是中了奸人暗算,但一直無法查清,就剩下這最后一個寶貝疙瘩陪在她身邊,她平日里千寵萬護,就怕他冷了熱了,只不過是聽從圣旨讓孩子去了一趟宮中,結果就又
想到太監來傳的話,還有小兒子身邊侍從青木的回稟,鎮北候夫人雙目通紅,漂亮的豆蔻色指甲幾乎要深深陷入被子中。
她要這些害她小兒的人全都得到報應,否則她就不配當這個母親,更不配再當這個鎮北候夫人
“夫人,您就吃一點吧,您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魏書婉身邊的貼身丫鬟春琴將飯菜布好后,端著一碗八寶羹小步走到守在上官肆玉床邊的魏書婉旁,眼睛泛紅。
“小少爺這么乖,這么孝順,他醒來要是看到你這么憔悴,他一定會很心疼您的”
春琴這話讓魏書婉含在眼里的淚水又落了下來。
她的玉兒一直最為乖巧懂事,雖然雖然是傻了一點,但那是她的錯,是她收到北關那邊的加急書信動了胎氣,導致孩子早產,如果不是這樣,她的玉兒一定是一個既聰明伶俐又玉雪可愛的孩子。
結果現在又
她一定要七皇子還有利用七皇子傷害她的玉兒的人都付出代價
她不是傻子,她怎么可能猜不到這背后有別人的手筆,不然皇上說是要為皇子選伴讀,怎么可能硬要她傻乎乎的玉兒過去,而且玉兒過去后居然會被人引帶到那七皇子住處附
近,全朝廷誰不知道那七皇子就是個被皇帝甚至整個大慶厭棄的不詳之子
以皇上對七皇子厭惡的地步,住處只會偏之又偏,她的玉兒怎會,怎會
“夫人,門外有人求見他他他說他是專門為了小世子而來。”
一個小廝突然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腰弓著。
“誰”魏書婉眼皮猛然撩起,“哪里來的人”
“他說他是慶國寺的和尚”
“啪”
錯落的宮墻內,一道粗鞭抽打皮肉的聲響狠狠落在不過七歲的七皇子昌燭身上。
“本宮怎么教你的本宮怎么教你的你居然敢偷跑出去,還嚇壞了鎮北候家的小世子,你這孽種真是天生惡劣,不詳下賤不好好教導你,你就不知該怎么當人,只會一直連累本宮”
德嬪狠狠地用鞭子抽打著本就受了二十杖責、下半身血肉模糊已經進氣少出氣多的七皇子昌燭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