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沖被罰,朕用什么都不順手。”
聽到這話琉鈺心下稍安,看來陛下還是念著張沖的,這就好
“陛下,宋督主處罰宮人手段之嚴厲也不是一日兩日了,一會兒奴婢去取些上好的傷藥給張管事送去,想來過不了一月張管事便能回來伺候陛下了。”
至此周炔算是理清楚了,這個張沖果然是太后的人,所以前腳宋離拔了太后的釘子,這后腳琉鈺便來了。
打發了琉鈺,周炔再一次遣散了屋內所有的人,他在屋子里坐了很久,思索了很多的他現在的處境。
若是穿成一個平民百姓反倒是省心,可偏偏穿成了一個皇帝,還是個沒有實權的傀儡皇帝,身邊圍著一堆的豺狼虎豹。
身邊這么多雙眼睛盯著,他只要露出些破綻,或是有一句話沒有說對,命怎么丟的都不知道,他不喜歡這種被動,更不喜歡這種眼前一片迷霧的感覺。
想要沒有破綻,除非重新開一局,他看了看門外,最后還是下了決心。
他忽然站了起來,目光看向了桌角,眼睛一閉,心一狠便直接撞了上去,頭上的劇痛傳來,溫熱的血液順著額頭流下,瞬間就迷蒙了雙眼,他的手按著正在流血的傷口,開始慌亂地叫出來
“來人,來人。”
門口候著的宮人立刻趕了進來,只見陛下倒在桌邊,手捂著額頭,鮮紅的血液正從他的手指縫中流下來,所有人都被嚇得六神無主,不知道怎么才一會兒的功夫便出了這么大的事兒。
還是寧海及時沖了過去,扶住了周炔的身子
“陛下,陛下傳太醫,快傳太醫。”
周炔聽著耳邊慌亂的喊聲還有急切的腳步聲,直接“暈”了過去。
因為早上的風寒,太醫都還在偏殿熬藥,聽到里面的聲音魚貫而入,任誰看見那一地的血都腿軟。
華清宮中慌亂一片,周炔被抱到了龍床上,太醫院最擅長處理外傷的人立刻過去幫他清理傷口。
這可不是風寒的小事兒,承平帝受傷的消息立刻便傳了出去。
宋離剛剛回到弘文閣準備批閱今日呈上來的折子,就聽到了門外匆忙的腳步聲,他喜靜,看折子的時候任何人都不得鬧出什么動靜。
那小內監被門口的侍衛攔住
“何人不得放肆。”
“督主,是寧公公命奴才來的。”
宋離抬眸,微微抬手,身邊的人便將人領了進來,那小太監年紀不大,但是還算持重,規矩地行了禮,只是面上的急切難掩
“督主,陛下方才摔倒,頭磕到了桌角上,現下昏了過去,怎么都叫不醒。”
饒是宋離也是臉色一變,眉頭緊擰,撐了一把桌案起身,便快步走了出去,外面的雪又下了起來,身后小太監連忙撐傘跟上,宋離臉色極差,掃了一眼身邊報信的人
“你們是如何伺候的陛下怎么會摔倒”
那小太監也攝于他的氣勢
“您走后,太后身邊的琉鈺姑姑便來了一趟,送了些容貌清麗的宮女過來伺候,琉鈺姑姑剛走,陛下便遣了所有屋內伺候的人出去,說是要睡一會兒,奴才們豈敢不從
哪知還沒一會兒的功夫便聽到了里面的動靜,奴才們剛沖進去就見陛下摔倒在床邊,頭磕在了床邊角柜上,滿臉的血,真是駭人極了。”
宋離進了華清宮,里面的人嘩啦啦跪了一片,早上的時候陛下醉酒風寒宋離便直接打了管事牌子張公公十五大板,現在陛下竟然受了這么嚴重的傷,他們還能有命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