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時代的進步都需要那么一個巧合和變數,這些變數最終成為了歷史進程的必然,有時我在想,或許我于這個時代就是那個必然的巧合和變數吧。
講了這么多我的故事,其實我只是想和你說,你若尋求安穩,便當這是一次沒有回程的旅行,感受沿途的風景,若你也想追尋你在這個時代的意義,不如大膽去做。
穿越千年,我們終將成為這個時代的歷史,匯入時間的長河,唯望你持身秉正,不負自己,不負時代。
此信看過即毀。
正德六年秋,寧咎留。”
周炔將信件從上讀到下,胸口似乎有一團難以散去的霧氣,心中的波瀾難以用言語來表達。
他定定站在大殿中,凝望著那個已經立了百年的雕像,腦海中還印著方才信件中的字字句句。
他不敢想象那個和他來自同時空的人在這里經歷了多少,但是那一句他不后悔已經說明了一切。
無愧于自己已經是非常難得的事了,他在這大殿中不知道站了多久,再一次看了一眼這封信,然后用油燈燒毀了信件。
最后他轉身走出了大殿,深深吸了一口氣,站在這巍峨的祠堂大殿前,極目遠眺,他第一次這樣認真的看這片天,這片屬于他這個身份的天下。
或許從他到這里的那一刻,他就是李崇了,這注定是他另一段人生。
坐在回宮的鑾駕上,李崇的心境早已不復來時。
就在鑾駕馬上進城的時候,前方忽然傳來了喧嘩聲,將李崇從思緒中擾醒,他掀開了轎簾
“前方何事”
張沖也不甚清楚。
“是你們說的,只要我和你們睡,你們就多給我一碗粥,為什么為什么一碗粥都不給我,為什么啊,我要殺了你們,是你們害死了我女兒”
一個凄厲的女聲從前面傳來,周炔感覺有些不對,緊怕有人直接處理了她
“張沖將人帶過來,不得動粗。”
“是。”
前方亂成一團,幾個御前侍衛將那女子連扶帶拖地帶了過來,李崇掀開轎簾,就見這是個看起來二十多歲的女子,雖然頭發蓬亂,衣衫襤褸但是還是能看出這是個長得不錯的姑娘。
張沖低頭訓斥
“這是陛下,還不跪拜”
那女子此刻已經被悲傷和仇恨沖昏了頭腦,目光直視李崇,竟然放聲大笑了起來,但是眼中滾滾熱淚卻洶涌而下。
只是之前寥寥幾語周炔其實就明白了始末,他捏緊了拳頭,在如此災情之下,在連吃都成了奢望的地方,一個漂亮的女子會遭遇什么,其實已經不需要多說了,他更不會在如此多的人前再問一遍
“張沖找棉衣來,將這姑娘帶上,在城中找個安靜的地方歇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