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瑞洋附和了一句“感覺自從付清川加入咱們之后,堯總臉上的表情都豐富了不少。就是好像有點犯沖,關系才好點,一朝又回到解放前。”
林堯從吧臺取完奶茶回來,聽見他這么說,用那雙漆黑的眸子涼涼地看了俞瑞洋一眼“等一下,什么叫自從他加入了咱們之后”
“哈,沒有嗎”俞瑞洋吸了口奶茶,小心翼翼地嘀咕了句“我還以為自從這個暑假的小尾巴之后,我們算是玩到一塊了呢,畢竟都是一個小區的。”
林堯移開目光,嗤了一聲“多大了還搞小團隊,你才像那個小學生。”
幾人正說著話,林堯看著窗外的視線忽然一凝。街邊道路濕潤,付清川將校服穿得一絲不茍,步伐極快地經過這家奶茶店。傍晚的風將他的黑發吹得凌亂,露出一點濃密鋒利的眉尾,可能是因為雨斷斷續續下了一天才停,林堯總感覺他身上籠著一層薄薄的濕冷。
也是這會,林堯才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以前都沒特別注意過,現在想想,付清川好像一直都是獨來獨往的,也沒見他交過什么朋友。
俞瑞洋和高桑桑都沒注意到付清川的經過。后者還有些好奇,側目去看林堯“那你覺得學神人怎么樣。”
林堯蹙了下眉毛,沒立刻回答。
因為他不得不承認,付清川這個人不能說多差,仔細想想甚至也不太能找到什么毛病。
“還行。”
想了想又補了一句
“就是表里不一,心眼子挺多。”
翌日,
宣慈正靠在沙發上一邊織毛衣一邊看電視綜藝,見林堯居然八點鐘就起了床,用手背抬了下老花鏡“太陽打西邊出了來”
林堯懶散地打了個哈欠,走進洗手間洗漱“今天要出門。”
“去什么地方”宣慈手上的動作不停“中午回來吃飯嗎”
聞言,林堯從洗手間探了個腦袋出來,因為嘴里還叼著根電動牙刷,話也說得含糊不清“散打館,中午就在外面吃不回來了。”
宣慈說了聲“太好了”,然后立刻放下棒針拿起手機“那我現在約小姐妹吃飯還不晚。”
林堯給她比劃了個大拇指,面無表情“這么多年是我拖累你了。”
“談不上拖累。”
宣慈笑著說“不過有時候麻煩確實是麻煩了點。”
林堯臉上露出了一點忍俊不禁的笑。
宣慈“記得把禮物雁瓊帶去,別搞忘了。”
林堯“知道了。”
散打館離得挺遠,還在隔壁區的隔壁區。
當年為了避免碰上熟人,八歲的林堯自己一個人去了趟當時被允許能出的最遠的門。哪怕在將近十年后的現在,交通已經很發達了,但從地鐵轉公交,也還要兩個小時左右。
這個暑假他只去了散打館兩次,教練幾乎天天都要在內部群里戳一下他。
從公交車上下來,林堯壓了頂黑色的鴨舌帽在頭上,一邊往商場大樓里走,一邊在群里回復自己已經到了。
林堯當年剛報名這家散打館的時候,教練楊杜才剛盤了家狹小的店面,那時候散打館的生意并不好做,楊杜又沒什么漂亮的履歷,生意簡直愁云慘淡。
林堯到現在都還記得自己最初踏進那間黑黢黢的散打館時的畫面,楊杜頂著一張印堂發黑的臉雙眼放著光,嚇得他一度以為自己誤闖了什么奇怪組織。
一晃將近十年過去,當初開在一家大排檔旁邊的散打館終于搬進了一棟像樣的大樓里面。
走進電梯橋廂后,林堯將耳機從手機里拔了下來,然后纏繞了幾圈揣進了口袋。在電梯即將開門之前,俞瑞洋剛好一通電話打了進來。
走出電梯,林堯摁了下接聽鍵“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