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冥泉宮的秘密,鈺靈童不愿再談,也不愿聽旁人提及。
他挨個詢問了那群冒名頂替者的名字,結束了長生不老的話題。
冒牌沉乃空名叫丁白克,他原本是江湖上人人嗤之以鼻的惡人,為躲避仇人的追殺,他悄悄潛入北海地界,借著江湖中人對冥泉宮的忌憚,一手創立了行嶺六洞,專門招募正派眼中的江湖敗類,為他們容身之所,使得大家對他俯首稱臣,可謂是手段不凡。
加入“冥泉宮”后,他帶領手下改頭換面,甚至把名字也改了,一心一意為那勞什子宮主效忠。
馴獸、煉丹、養藥人,散播謠言,攪亂江湖,從而漁翁得利,當真是壞事做盡。
江湖恩怨,鈺靈童本無意干涉,可冥泉宮被牽連其中,阿墨又因此神志不清,不是一句“管不了”,便可置身事外。
或許求真之路困難重重,或許在真相揭開之際,會牽扯出更多的血雨腥風。如今,一只腳已踏入這淌渾水之中,便無法抽離。
唉
鈺靈童頗為遺憾地嘆氣。
難得出一次宮,心心念念的大好河山,還沒開始游玩呢。
他問丁白克“你們來這湖底宮殿意欲何為為何大費周章帶著一個藥人”
丁白克道“區區一個藥人,自然是用作誘餌,引蛇出洞。”
丁白克說得輕松,視人命如草芥,不料,竟激怒了鈺靈童,生生又挨一刀。
“你們用什么方法控制了他令他心智錯亂,記憶喪失”鈺靈童又問。
舊傷之上再添新傷,每次都往相同地方扎,可謂是狠辣至極。丁白克雖氣憤,卻不敢再有隱瞞,以免再次遭受皮肉之苦。
斟酌一番,道“這個我真的不知道,藥人是我們宮主養的,我們只負責帶他出去辦事,他若逃跑,或不服從管教,我們便通知宮主,宮主自有辦法來約束他。”
說罷,見鈺靈童舉起匕首,他急忙補充道“宮主說他意志強悍,極難控制,和其他藥人不同,便在他身體里養了幾只毒蟲,讓他飽受毒蟲啃噬之痛毒蟲會在他體內亂竄,啃完血肉再啃腦髓,哪怕他志堅如磐,也無法忍受毒蟲長期啃噬的痛苦,整個人如同被鬼魅迷惑一般,神智昏亂,癲狂癡嗔”
聲音越說越小,到最后幾乎微不可聞,而鈺靈童的臉色已黑如鍋底。
丁白克暗呼不妙,準備為自己辯解幾句,畢竟他只是替人辦事罷了。可話未出口,竟被鈺靈童一掌打飛出去。
世間怎會有如此狠毒的手段如此惡毒之人
鈺靈童氣不過,恨不得把那宮主揪出來痛打一頓。
扭頭看向阿墨,好像瘦了些。
也是。
日復一日的折磨,永無休止,換作一般人早就倒下了,難以想象,他是如何挺過來的。
“你們可有解藥”鈺靈童逼問,“令他恢復神智的解藥”
“沒有。”丁白克吐掉口中的血,方才那一掌差點震碎了他的五臟六腑,生怕再挨一掌,他慌慌張張地發誓“我沒騙你我們手里真的沒有解藥我所說的若有半句假話,定當天誅地滅,不得好死”
毒誓都發了,鈺靈童卻沒給出任何回應,丁白克當真是怕了他,只得小心翼翼地交代“不過,說來也是奇怪,我們宮主的毒蟲以活人血肉供養,毒蟲一旦入體,便無法取出,直到把宿主的血肉吃光,只剩白骨。而他體質奇特,身體自帶劇毒,本就是個毒物。毒蟲在啃噬他的血肉的同時,必然會遭到反噬,所以我們每日要喂他兩次特制的血藥,確保毒蟲能夠安然地存活在他的體內,以此控制他的心魂。”
“你們控制他的用意何在為何這般殘忍對他”
鈺靈童勃然大怒,丁白克被他的怒氣所震懾,驚慌失措地向后挪動著身子,只想離他遠一些,“你還記得八爪火螭嗎沒有他,誰能降得住八爪火螭只怕我們在場的人早就死在八爪火螭的火毒之下了”
“不要為你們的喪盡天良找借口”鈺靈童呵斥,“那這次呢把他帶來湖底宮殿,也是用作誘餌”
“”怕被打死,丁白克皺著眉眼,艱難地點頭。
鈺靈童立刻聯想到石門人臉提過的滄海泣珠。
一個看似不起眼的湖底宮殿,外面有結界防護,里面有重重機關,可見那滄海泣珠絕非俗物,說不定還有兇獸在此坐鎮。
“你們此行的目的可是那滄海泣珠”
鈺靈童直接點明他們的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