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強支撐著自己不倒下去,駱停云右臉腫起發紅,腹部的傷口血流如注,雙臂更是連抬起來的力氣都不剩多少。
梁煦婧被鋒利猙獰的倒刺穿透大腿,往日最看重的臉上多了幾道血痕;梁成瑞作戰水平本就不高,還要分心護著赫連榕,躲閃不及下腦袋直接被植株擬態異種甩過來的藤蔓砸到眩暈,身上各處傷口都在流血。
帶的所有彈藥都在前十分鐘消耗殆盡,除了兩個機械師在加班加點做金鎢彈,剩下的人都被迫拿起光刀和粒子劍開始跟異種搏斗。
赫連榕因為被額外照顧,沒有湊上去打近戰,但現在也是灰頭土臉,身上磕磕碰碰出大塊淤青。沒有一個人還有力氣站起來,哪怕是最愛干凈的赫連榕這時候也顧不得臟亂,疲憊地坐在了地上。
知道兩支隊伍已經做到了極限,駱停云看著單旬坊拿過來的金鎢彈,掃了一眼眾人身上全是傷的模樣,緩緩把視線放到了地上那些已經失去行動能力的異種上。
甘心嗎,確實不甘心。
可如果要拿到這批積分,就代表著剩下的b級和四只a級,以及還在暗處伺機而動的低級異種他們全都要想辦法干掉,至少要讓拿到積分的他們逃出去,而不是按下手環退出考場。
那兩只b級還算好說,但那四只自始至終只是干擾他們并未下場的a級駱停云咬牙。
如果是他們兩支隊伍彈藥充足且沒有經過低級異種消耗的情況下倒是可以一試,但現在駱停云只是稍微靠它們近一點就會感覺精神力瘋狂被消耗,大腦一陣一陣出現令人心悸的暈眩。
閉了閉眼睛,卡昂斯咳了咳,又咳出一口血“駱,發信號吧。”
駱停云沒應,他看著滿級狼藉,不知道在想什么。
但三皇子做事是不需要和他商量的,看上去是詢問,其實只是通知一聲。眼看著駱停云沒有要放信號煙花的意思,卡昂斯看了一眼全場唯一沒受什么嚴重傷的赫連榕,點了點頭。
赫連榕意會,他知道信號煙花放在哪兒。
于是幾分鐘后,一支漂亮醒目的信號煙花染亮了整片天空,整個沙奎市醒了的考生齊齊抬頭,俱是看向舊教堂的方向。
正打算吃早飯的公孫玦一行人紛紛放下手中的營養液“信號煙花是三殿下他們出事了,要過去嗎”
也就思索了一會兒,顏嘉佑一錘定音“現在就去。”
那邊可是有駱停云這個人形殺器在,居然到了要發信號煙花向他們求助的地步,不管發生了什么,顏嘉佑也要去看一看。
沒有攔住三皇子,駱停云也沒什么反應,或者說他也是想發信號煙花的,畢竟他們這群人確實已經到了力竭的地步,再撐下去或許真的就要走退出考場放棄狩獵期這條路了。
讓顏嘉佑帶著人來分一杯羹的損失肯定要比他們直接退出考場強,這點得失駱停云還是分得清。
但不知道為什么,他總是有一種奇怪的預感。
時間流逝,駱停云他們一邊警惕地看著剩下的幾只異種,一邊等著顏嘉佑隊伍的到來。
靈光一閃,駱停云突然想到了那個困擾他的問題是什么。
那就是異種為什么會在這
考場投放的模擬異種在被考生觸發之前只會在固定的范圍內移動,這么多等級不一的異種肯定不是同屬一個范圍的,也就是說它們原本應該是散落分布在沙奎市各處。
拋開這群異種為什么會盯上他們不講,按照考場邏輯來說,至少要有考生先觸發了這些異種,它們才能脫離原本的活動范圍,進行“跨地域追捕”。
駱停云摩挲著手中的光刀,冷笑一下。
有人在背后算計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