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念“好多年沒了見了,也不好說認不認識。”
楊枝棋越想越生氣,“余爺爺怎么想的他是不是生前受脅迫了,讓你當豪門犧牲品”
“不是啦,不是爺爺的原因。”余念摳摳手指,“是我自己選的。”
瓜王的眼睛徹底亮了,“好啊念念,你竟然背著我選老公,還不告訴我”
“哎呀,那都是小時候的事,怎么能作數呢。”
余念第一次見梁頌晟,是四歲那年,陪爺爺參加了梁頌晟父親的葬禮。
他一眼發現了當時十七歲,身材高大挺拔,又少年氣十足的梁頌晟。
小小的余念不懂人情事故,但他知道家人去世是很難過的事,就過去安慰梁頌晟。見對方不驅趕他,便像個小尾巴似的,在梁頌晟身后待了一整天。
從那以后的大半年,他有事沒事就去梁家串門。
后來爺爺問他,“念念啊,你這么喜歡小晟哥哥,長大了跟他結婚可好”
四歲的余念哪里懂結婚的含義,他只知道,兩個人結婚就能永遠在一起了。
他滿口答應,為此還叨念了一兩年,到底什么時候才能長大,什么時候才能嫁給梁頌晟哥哥,什么時候才能每天見到他。
隨著梁頌晟離家上大學,還有余念年齡的增長,這事早拋到了腦后。
他怎么都想不到,爺爺卻當了真,還寫進了遺囑。
“余念啊余念,你這大學還沒上呢,未婚夫就先有了哈哈哈哈哈哈。”楊枝棋笑得四仰八叉,“等你們結婚的時候,姐姐我一定親自給你縫禮服,再包個超大的紅包。”
楊枝棋學服裝設計,余念的s服都由她親手縫制。
余念把抱枕裹到胸前,弓著身子往沙發縫隙里鉆,“枝枝姐你不許笑了,再笑不理你了。”
“好啦,不逗你。”楊枝棋把他從沙發縫里拽出來,“你現在對他什么感覺”
自從梁頌晟上了大學,他們幾乎沒有聯系。學醫本就繁忙,聽說梁頌晟還在國外進修了三年博士,算下來有十年沒見了。
“好多年不聯系了,還能有什么感覺。”余念腦海中浮現梁頌晟模糊的臉,“但、應該不太討厭吧。”
“他長啥樣來著”楊枝棋掏出手機,點開醫院的官方網站,“聽說他在省醫院挺牛x的,應該能搜到他的照”
楊枝棋消了音。
余念靠過來看屏幕,
幽幽目光定格在上面。
看他緩慢變紅的臉,楊枝棋挑著眉梢,“怎么樣”
手機里是張藍底證件照,下面配有梁頌晟的個人簡歷。
男人里層穿了件黑色暗紋襯衫,外面套著白大褂,左胸口的方兜上插了枝黑桿鋼筆。他鼻梁高聳,穩重成熟,頭發打理得干凈整齊。像是流水線打造的尖端藝術品,嚴謹但毫無生氣。
余念懷里的抱枕抓變了形,“看起來怪兇的。”
楊枝棋看戲似的,“不喜歡”
“也沒有。”余念把臉按在靠枕上,聲音像封進蜜罐里,“其實、還蠻帥的。”
楊枝棋“不討厭就行,先試著處處唄。我聽我爸說,梁叔叔對他弟弟向來贊不絕口,恨不得夸到天上。”
“有長相有學識有能力,還跟你門當戶對,屬于打著燈籠都難找的優質男。”
余念羞得躲回沙發角,“可要是他不喜歡我怎么辦嘛。”
余念早已紅透了耳根,楊枝棋實在沒忍住,湊上來揉他毛茸茸的短發,“我們念念這么可愛,這世界上還能有不喜歡念念的人絕對不可能,絕對”
楊枝棋是余念的頭號姐姐粉,不允許任何人說半點他不好。
但余念很清醒,“也不是人人都喜歡我這樣的。”
“你等著,我有個姐妹在省醫院當護士,正好找她了解一下。”楊枝棋邊說邊翻通訊錄,“他要是風評不好,甭管婚事是誰定下的,咱絕對不結。”
電話打通,沒聊兩句,對方直接潑了盆冷水,“小枝,我勸你放棄,沒戲。”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