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又慢慢地挪了回去,休息了會兒,重新磨蹭起手上的尼龍繩捆帶。
這一個下午跟晚上,陳姨都沒有再來。
雖然蘇念早就知道蘇父蘇母冷血,但心情還是難免低落下去,甚至開始擔憂起陳姨來。
第二天晚上倒是沒有刮風了,只是半夜依舊很冷,蘇念努力將自己縮成一團才勉強睡了過去,醒來時,不出意料的,他的感冒加重了。
下午時,門外再次傳來了腳步聲,蘇念趕緊將磨下來的尼龍繩捆帶壓住。
這一次來的不止有陳姨,還有一名中年男人。
陳姨像是被罵過了,神情有些蔫兒。
中年男人目光冷厲,對陳姨說道“進去,給蘇念少爺喂水。”
陳姨縮著脖子喏喏應了,拿著壺水走了進來,將地上的碗拿起來,小心地用水將碗內的灰塵沖掉,重新倒了碗,走到蘇念面前給蘇念喂水。
蘇念乖乖地喝完,趁著陳姨倒水的空擋,小聲的說了聲“對不起”。
陳姨動作沒停,輕嘆了聲,沒有說話。
等一壺水喂完,兩人就收拾著走了,鐵門再次重新關上。
蘇念心里充滿了愧疚,但還是努力讓自己站起來,開始磨最后兩根尼龍繩捆帶
這是蘇念被關的第三天,長時間沒有攝入營養讓他的力氣跟精神狀態都變得很差,經常只動一會兒就精疲力盡。
他從下午磨到晚上,終于又斷了一根,他累得很,早早就睡著了。
第四天,夏城下了雨。
這是夏天的第一場雨,從凌晨就開始下了,一直到蘇念醒來時,都沒有停。
連續三天沒有攝取到足夠的營養,加上連續幾夜受涼,蘇念醒來時,久違的沒有感覺到冷,反而覺得身體異常滾燙,腦子也暈乎乎的。
他發燒了。
他遲鈍了十幾秒才得出這個結論。
蘇念的身體一直算不上多好,體育課的成績就常常處于吊車尾。
再加上蘇父蘇母明顯更重視他的卷面成績,將他幾乎所有的課外時間都拿去上補習課,因此哪怕蘇念在蘇家吃得好,體質也長期處于偏弱的。
相比之下,蘇玨因為課外需要兼職,體質反而要比蘇念好很多,個頭也比蘇念高一些。
蘇念眨了眨眼,嘗試站起來,但站起來的一瞬間,他只覺得眼前一花,腳一軟,整個人就栽倒了下去。
這些天他為了能夠節省力氣,基本都是靠著鐵架子睡的,這一栽正好栽到鐵架子上。
“嘭”地一聲響,痛疼的感覺尖銳的出現在腦海里,蘇念緩了好一會兒,才緩了過來,慢慢地重新坐了回去。
他腦袋有些耷拉下來,覺得自己太沒用了。
偏偏在最后一天發了燒,偏偏在手差點就要松綁時渾身無力
蘇念的生日是在4月3號,蘇念一點都不懷疑,蘇父蘇母會在凌晨時,直接把他送到聞先生的床上。
可他偏偏在這個時候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