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岑直到坐下才反應過來霍老太太為什么會叫自己過去
她身旁還站著剛才回來時拉著的那個女人。
女人看起來二十多歲,穿著一身鵝黃色的針織連衣裙,一頭烏黑的長發用珍珠發卡仔細地盤在腦后,笑起來溫婉甜美,一看便是長輩會喜歡的類型。
霍老太太身邊的位置明明空著,卻沒讓她坐,而是讓應岑坐過去,很明顯,是想讓她坐到霍章柏的身邊去。
看來今日并不單純是一場家宴,更是已經被安排好的“相親”。
自己坐在這兒,確實有些不合時宜。
想通了其中的關節,應岑只覺得一陣氣悶,但如今畢竟是在霍家,霍老太太又是霍先生的母親,因此應岑也不可能違逆她的決定。
因此雖有些不開心,但還是站了起來,然而剛一動作,霍章柏便似有所覺,從桌下握住他的手腕將他按了回去。
若是剛才應岑還有些遲疑,現在則終于可以確定,霍章柏并不滿意霍老太太的安排。
霍老太太見他半天沒有動作,似乎也察覺到了什么,臉上的笑容微收,抬眸看向霍章柏。
然而霍章柏卻沒說話,也沒抬頭,只是淡淡地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面前的酒。
雖然誰也沒有說話,但大家也都察覺到周圍的氣氛微妙了起來。
一時間,正廳就這么安靜了下來。
最后還是穿著鵝黃色連衣裙的女人主動在霍老太太旁邊坐下,笑著打圓場道:“楚阿姨,我也許久未見您了,您不想和我多聊會兒”
霍老太太知道這是解圍的話,但還是拉著她的手拍了拍,勉強笑了起來。
其他人見狀也跟著說笑,氣氛重新和緩了下來。
不知是不是連帶著生了應岑的氣,之后霍老太太都沒有再主動和應岑說過話。
應岑也沒在意,一直埋頭吃著菜,只是心中有事,一場飯吃得食不知味。
好在霍章柏并沒有在霍家老宅待多久,吃完飯便帶著他一起離開。
應岑回到車上,這才松了一口氣。
回去時依舊是霍章柏開車,應岑坐在副駕,系上安全帶后便沉默了下來。
雖然知道自己沒什么資格參與霍家的事,但剛才霍老太太給霍章柏安排相親的事還是讓他有些在意。
他現在本就不明不白地住在霍家,雖然他和霍章柏并沒有什么,但外面的人都默認自己是他的情人。
如果霍章柏真的答應了霍老太太的安排結婚了,他的處境只會落入更加尷尬的境地。
不過轉念一想,霍章柏的身體有難言之隱,這估計也是他這么多年一直不肯結婚的原因。
再想到霍章柏剛才的態度,應岑終于恢復了幾分信心。
“在想什么”霍章柏突然開口問道。
應岑正想得入神,不由被嚇了一跳,有一瞬間差點將心里話脫口而出,但好在最后一刻被理智及時拉了回來。
“沒沒想什么。”應岑結結巴巴道。
他總不可能說在想你不孕不育。
霍章柏也沒追問,只是轉頭看了他一眼。
不知為何,明明霍章柏看人的眼神并不銳利,應岑還是覺得自己好像在一瞬間被他看到了底。
應岑不敢再想剛才的那些事,連忙轉移話題,“霍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