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來元華的丫鬟把她送回房,元錦便繼續招待著桌上的女賓小姐們。
酒過三巡,元錦忽的感覺自己的頭也暈暈的,好像是醉了,可是芳甸遲遲不來,她便趁著周圍人說話的時機,悄悄從席上溜了出來。
元錦因著偶爾也會吃一些酒,所以酒量并不算差,可是今日的酒不知為何總覺得勁兒十分的大,往日不曾體會過的頭暈目眩,腳底發軟,還有莫名燥熱,都讓齊元錦深感不適。
避開人群循著內院的屋檐走著,想隨便找間廂房喝點茶醒醒酒,這時,一個迎面走來的婆子,端著一個水盆擋住了她的去路。
“呀,三小姐您這是吃醉酒了”
元錦腳步虛浮的點點頭,面前的婆子有些面生,不過內院外院那么多外套婆子,她不熟悉的也是有的。
“正好外院有賓客吃醉了酒,老奴聽從吩咐打了水送去,既然三小姐也醉了,這個就先給您用吧我再給那位客人重新打一盆去便是。”
元錦正需要洗把臉清醒一下,便點點頭,要接那水盆,那婆子側身躲開。
“三小姐,您真是醉了,莫不是要在這廊下洗臉不成,正好這里轉過頭去有空著的廂房,老奴扶你過去歇著。”
齊府婚宴,早早的就命下人把可用的廂房都重新收拾了一遍,就是為著可以讓醉酒的客人歇歇,元錦現下也不知道哪些廂房空著,若是誤闖了有人的房間便太失態了,于是強撐著神智,讓那婆子代為帶路。
那婆子把元錦帶到一處房間,打開門,放下水盆和洗臉的巾子,服侍著元錦喝下茶水,這才關上門離開。
元錦側靠在榻上,慢慢的覺得口干舌燥,身子更是軟的像一灘水,連下榻再給自己倒杯水都心有余而力不足,心跳像擂鼓似的一下一下在元錦胸腔里敲著,耳邊還有門外小廝賓客路過時的嘈雜聲,腳步聲。
元錦覺得眼皮越發沉重,漸漸的闔上了眼。
有一雙黑色的錦靴從容的踱步到元錦門外,修長的手指抬起廂房外扣死的銅鎖,輕嗤了一聲。
內院宴席上,丫鬟蒹葭伏在齊元依耳邊低聲說了些什么,齊元依不動聲色的勾了勾唇角,然后也偷偷的從桌上撤身離開。
踱步到一處角落,那里有個面生的小廝拿著一把掃帚正在掃地,齊元依走到他身邊,用只有他們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低聲說。
“齊元錦已經按計劃鎖起來了,二殿下可以依計行事。”
那小廝抬起眼,輕輕點了點頭,便轉身向外院走去。
看著那小廝穩健的背影,齊元依胸有成竹的對自己的丫鬟蒹葭說。
“你去叫團彩苑里叫元婉,一刻鐘后,按我吩咐她的去做。”
整了整衣衫,齊元依轉身往方才的宴飲處走去。
一切盡在掌握,她只須回到人群中,靜待著觀賞齊元錦,是如何在齊府長子的大婚之日,顏面盡失,身敗名裂,成為二皇子殿下的囊中之物
然而,還沒走幾步,一只有力的手掌倏然對著她后脖子處的筋脈上重重一擊,齊元依剎那間暗道不妙,但還是在下一秒就無力的昏厥在地,而出手的人,嫌棄的踢了她一腳,便抗麻袋般的帶著她越到了齊府高大的屋檐上。
這一頭,元錦被廂房外有人擺弄銅鎖的聲音猛然驚醒,這才后知后覺的警醒起來。
不對,方才的酒一定有問題
雖說她剛剛為了給二姐姐擋酒,喝的并不少,可那些頻繁給她敬酒的人喝的也與她八九不離十,為何只有她深醉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