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林斯頓大學的校區,最近經常能夠看見兩個年輕人在散步,興高采烈的討論,其他人根本聽不懂的問題,因為兩人都是用漢語在對話,說是討論,實際上是司徒雷登請教奴隸主各種各樣的問題。
對于這個歷史知名人物,已經見到很多總統的謝菲爾德早已經不見怪了,兩人本身就是同齡人,司徒雷登這么客氣的主動請教,在力所能及的領域,謝菲爾德還是盡可能的提供真實看法。
考慮到現在自己合眾國公民的身份,謝菲爾德并沒有故意欺騙司徒雷登,因為他知道司徒雷登在國內的時間不長,以后還是要去東方,這個命運多舛的外交官,還是少一些不切實際的思維比較好,在一個地方時間長了產生一點不切實際的想法,有時候會害了自己。
“司徒雷登,中國人的事情,最終還是要讓他們自己處理,有時候你認為自己是為了他們好,可他們不一定能領情。”謝菲爾德掏出手套在椅子上拍打兩下,然后坐下鄭重的開口道,“你在中國生活多年,但有些事情已經被長期的生活干擾到了你的判斷,對于這么大的一個人口的國家,你不能有一廂情愿的看法。”
“威廉先生,我能夠看到一些中國人很好的特質,并不像是很多公民說的那樣,我覺得像是你這種特別了解的老板,如果能夠做出一點努力,就可以扭轉這種印象。”年輕的司徒雷登神采飛揚,一看就沒有把奴隸主的話放在心上。
我已經做了!謝菲爾德心里腹誹,排華法案不出意外會自動消失,可這件事絕對不能拿出來邀功,頓了頓開口道,“公民為了自己的國家,對外來族群敵視,這是愛國,你不能指責他們,同樣你也沒有看到中國人很多其他的特點,一個人不可能一無是處,一個國家同樣也是這樣,人都這么矛盾,何況是一個國家。”
就像是威爾遜這個人,雖然謝菲爾德沒有長時間和對方溝通,但幾次見面已經足夠有個大概的認識,事物都有兩面性,雖然威爾遜本人的學者出身導致了他本人有很高的道德標準,也將其付諸于自身的政治與外交行動中。他本人出身與南方,歧視黑人也是不可避免的,他的所有自由民主等觀點也只適用于歐洲的國家。最受后世批評的是他在任期間在聯邦政府內實行了種族隔離政策。
“中國這個國家,不被羞辱的一無是處,他們根本不覺得自己錯了。畢竟在農業時代,它是如此的成功,你找不到亞洲任何一個文明像是它這么穩定。”謝菲爾德用的是穩定這個詞,而不是用強大,畢竟這里是合眾國,自古以來領先世界上千年那套自娛自樂的東西,是沒有市場的。
“穩定?”司徒雷登念叨著這個詞,覺得從謝菲爾德這里聽到非常新穎的觀點。
“沒錯,穩定!”謝菲爾德點頭道,“要說農業時代的文明,印度文化也可以說燦爛,西亞的阿拉伯人非常的強大,波斯人的歷史非常的輝煌,但是中國文化很穩定,當然某些方面它很保守,可集體性要遠遠超過其他的亞洲文明。”
“威廉先生,不過我認為,現在面積廣大的清國,不是從前的中國。”司徒雷登想了一下提出異議道,“你可能不知道全部的中國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