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嚴是帝制國家的獨裁手段,我們是自由的國家不講究這樣,這是經過民主程序的決議,進行必要都秩序維護。”謝菲爾德條件反射一般的搖頭道,“這是完全不同的。”
等到了舊金山之后,從郊外開始,愛麗絲羅斯福就能看見一望無盡的帳篷,對謝菲爾德的說辭,心里就打上了問號。等親眼見到了整個舊金山的殘垣斷壁,幾乎市區已經變成了一片瓦礫之后,才不敢相信的問道,“這就是你說的不嚴重?舊金山只公布了不到一千的死者,如果有人撿到這一幕,誰會相信?”
“會相信的人自然會相信,不會相信的人,他們也看不見。”謝菲爾德伸手放在了愛麗絲羅斯福的肩膀上,“真實的結果,并不是適合告訴關心這件事的全國公民,因為這可能會造成一系列的影響,包括政府層面和經濟層面,所以人們只能看見,加利福尼亞人想要他們看見的結果,重點是以后的事情,而不是為了死人操心,死人已經死了,我們要為活著的人考慮。”
奴隸主的邏輯嚴絲合縫非常完美,讓愛麗絲羅斯福有些不能接受,喃喃道,“可是這不是在封鎖真相么,我們聯邦政府的透明度呢。”
“就像是我剛剛之前說的,封鎖真相是帝制國家的獨裁手段,我們這種自由的國家,經過民主程序的決議,選擇不公布可能引起恐慌的結果,都是為了活下來的加利福尼亞公民著想。”謝菲爾德背著手,眼睛雖然沒有離開眼前被夷為平地的慘狀,卻當做根本沒看見一樣道,“至于政府的透明度,政府和透明度這個詞連起來,本身就是互相矛盾的。正常情況下,你可以是透明,你也可以有個政府,但是透明政府是不存在的。”
“可是,可是全國公民有權利了解真相,知道這里的真實情況。”愛麗絲羅斯福不敢相信的反問道,“難道我說錯了?”
“對,但是同樣公民們也有無知的權利,知識代表著陰謀和罪行,無知倒是有一定的尊嚴,他們不知道,就不會因為這件事出現煩惱。”謝菲爾德盯著愛麗絲羅斯福的眼睛,鄭重的道,“政治這個東西,關心的人一半人看不懂,看懂的人又有一半人不贊成,剩下的橫豎都是**的,我們國家的政治就是這樣,不然反對黨的存在意義在哪?就算是對舊金山的重建決議,不是也有人反對么?”
“這是在推卸責任!”愛麗絲羅斯福聽了謝菲爾德的話久久不語,最后說出來這么一句。
“不,親愛的,這叫做民主。”謝菲爾德抱著愛麗絲羅斯福,伸手輕輕地拍著女人的后背安慰道,真相就是這么的真實,堪比阿司匹林不治癌癥,墨香順氣丸不治心梗。但只不過大部分人心理上不能接受而已。
“我們就沒有比較真實的時候么,不像是現在需要避免種種雜音,才能靠近真相的時候。”愛麗絲羅斯福反手抱著謝菲爾德,她現在渾身沒有力氣,這個男人太壞了,戳破了自己心中的氣泡,卻自己展現的這么誠實。
“也是有的,一八二八年之前,杰克遜總統沒有上臺之前,那個時候的聯邦政府還算真實。”謝菲爾德想了想,又給了總統女兒致命一擊,緊接著他就感覺愛麗絲羅斯福像是沒有骨頭一樣,需要抱著自己才勉強不會倒下。
這個世界上就沒有哪個政府是沒問題的,只要是用人來管理,就不可能沒問題,說沒問題的都是假的,這是一個有基本邏輯的人都知道的事實。愛麗絲羅斯福可能是去國外旅游了一圈,心里有了一定的自豪感。卻沒想到在奴隸主這里被打回原形,一時間心里有些接受不了,整個回去的路上都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