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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奚看傅檐川的眼神,以為出了什么嚴重的事,把手機遞到了傅檐川手里,他才擠到傅檐川旁邊,就傅檐川的手去點開他和渣的聊天記錄,然后問“怎么了是不是他被人騙去搞電詐了”
傅檐川覺得祁奚總是能把事情,想到完全不可能的地方,他沉默地從最新的記錄往上滑。
兩人的對話沒有多少,沒有無關的閑聊,全都是和約稿相關,他翻到一個月前就停了,不用看也能猜到會是些什么樣的內容。
ua這個詞在這幾年不算新鮮,而這種打壓別人對人進行掌控的話術,早在更早之前就已經存在。
那些明顯充斥貶低和惡意的話,很明顯是故意說給祁奚,打壓祁奚的自信。祁奚那么堅持認為自己畫得很差,完全是因為這些話術。
祁奚見傅檐川向他盯來不說話,摸了摸臉問“怎么了,檐哥”
“他什么時候開始給你介紹約稿你畫過了多少幅”
“渣哥嗎”
祁奚不明白傅檐川問這些做什么,還是仔細地回想,數著年份說“我們是在我剛上大一的時候認識的,過了幾個月他知道我想賺錢,就給我介紹了到現在兩年多了,我畫了、沒有上百也有好幾十張了。你問這個干什么”
“給你的稿費都是幾百”
“當然不是”
祁奚反駁,“最開始的時候只有一百,到底怎么了”
傅檐川直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突然問“你從來沒有懷疑過”
“懷疑什么”
“你的畫可以值更高的價格。”
祁奚當然想過,如果哪天他的一幅畫能賣好幾萬,就再也不會缺錢花了。
但傅檐川這么說他不好意思承認自己的癡心妄想,笑起來回“你是不是在和我開玩笑那個柏總還騙說他花了10萬找我約稿,我才沒那么傻會信我只是因為喜歡畫畫又剛好可以賺錢,賺得多當然好,但是我賺不了那么多,只要畫得我自己高興就行了”
“柏總”
傅檐川聽到了耳熟的名字,祁奚解釋,“就是上次被我砸了頭的那個柏總,他出來后一直找我,說他欣賞我的畫,其實就是想再騙我去和他喝酒”
上次派出所的事之后,他擔心柏培勇會再找祁奚的麻煩,找人調查了一下,柏培勇確實是見山美術館的老板,為人輕浮,但沒有過什么犯罪記錄。
柏培勇說欣賞祁奚的畫應該是真的,10萬約稿也應該是真的,真正騙祁奚的人,是那個在中間的渣哥。
祁奚會被騙,最大的原因是太容易相信別人,尤其是一開始對他表達過善意的人,在他心里就會一直是“好人”,就如他。
這是祁奚的缺點,可也是比最罕見寶石都還要珍貴的東西,他見慣了人與人之間的猜忌懷疑,不想破壞祁奚對他人的那份純粹的信任。
“沒事,去吃飯。”
傅檐川最終沒有直接說出來,和祁奚吃過飯后,回房間叫人去找柏培勇的電話。
柏培勇接到傅檐川的電話差點嚇死,主動承認,“是不是祁奚和你說了什么我真沒有騷擾他,是真的想買他的畫。不過,我懷疑他可能被什么人騙了,但他不相信我。”
傅檐川舉著手機站在落地窗前,“就是和你說這件事,你知道什么”
聽到傅檐川不是來找他算賬的,柏培勇松了口氣,把他的懷疑和約稿的過程和傅檐川說了一遍。
“把你知道那人的所有信息都給我。”
傅檐川全然命令的語氣,柏培勇很不爽,但慫得理直氣壯,連連回答“沒問題,沒問題傅總還有什么要求我都全力配合。之后,你能不能和祁奚說”
話到這里,傅檐川就把通話掛了,他氣得罵了一句臟話。
拿到渣哥的信息,傅檐川全部轉交給了他的私人法律顧問,第二天一早,他就收到了關于渣哥的實名身份。
渣哥真名黃俞建,今天32歲,10年前畢業于一所排不上名的美院,現在沒有工作,以祁奚助理的身份在yi網上面接商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