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他每天畫畫睡覺吃飯,只是傅檐川沒有再吻過他,雖然沒有再提在家不能擁抱的規矩,可每次他抱過去,傅檐川總是很快就推開他。
但是除了這個,傅檐川還是對他很好,他覺得傅檐川這個人,好難懂。
到了周末,柏培勇的那幅畫他終于畫完了,傅檐川頭天回了傅家,他一早起來一個人無事可做,決定把畫拿給柏培勇。
不過他沒有柏培勇的電話號碼,不知道要怎么聯系柏培勇,干脆帶畫去了見山美術館。
柏培勇是美院畢業的,但他畢業后越來越發現自己沒有藝術追求,只有滿身銅臭,毅然放棄藝術這條路,轉頭去靠別人的藝術追求賺錢。
所以他非常喜歡去發掘有潛力的年輕畫家,祁奚就是他這么挖到的。
傅檐川給他打電話問了渣哥的事,他以為再也沒有機會接近祁奚了,這段時間一直很惋惜,惋惜那么合他心意的漂亮美人見不到了,也惋惜那么極具沖擊力的畫買不到了。
他卻沒想到一覺醒來,剛到美術館開門,就見到了扒著門往里看的祁奚。
“小七夕,干嘛呢”
祁奚被嚇了一跳,現在都已經快11點了還沒開門,他以為是倒閉,回頭看到柏培勇,又這么叫他,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那個,你之前約的畫,我畫完了,今天是來交稿的。”
“你畫了”
柏培勇震驚地盯著祁奚,邱逸舟來找過他,知道他們打算起訴渣哥,自然也認為祁奚不會再畫下去,目光不由盯向了祁奚手中的那一圈畫紙,立即說“進去再說。”
他上前去開門,祁奚突然往后跳開了一米多,他無奈地說“這里是公共場合,到處都是攝像頭,而且我真的不是流氓”
祁奚
還是不信,不過柏培勇開了門,他還是進去了,把畫遞給柏培勇又立即后退保持距離。
和柏培勇一起的還有一個人,他一直打量著祁奚,見到祁奚這么警惕柏培勇忍不住調侃,“柏總,你對人家做了什么”
祁奚下意識向說話的人看去,對方立即和他打招呼,“你好,你好,我叫程述,是柏總的同學,現在是個動畫導演,你看過深遠之神嗎”
“看過。”
“那是我的作品。”
程述說完,柏培勇給了他一手肘,“別亂搭訕,這就是我跟你說過的那個、祁奚,傅檐川是他哥。”
“我又不是你”程述無視柏培勇,遞了一張名片給祁奚,“有沒有時間我們一起吃個飯交個朋友。”
“沒有。”
祁奚果斷拒絕,然后對柏培勇說“你快看,沒有問題我就要走了。”
程述看著祁奚,有點明白柏培勇為什么對人念念不忘了,他轉眼向柏培勇看去,柏培勇已經把畫展開,他一瞬間怔住了雙眼。
這一眼讓他真正明白了柏培勇為什么對人念念不忘。
畫畫得好的人許許多多,但不限于已有風格和框架的很少,祁奚的畫大概是那種別人模仿都很難仿出來的,他第一次見到用這么瑰麗的色彩去表現詭異恐怖的黑暗怪物,不禁地重新審視起祁奚。
祁奚等了半晌,對面兩人都不說話,他第一次親自把畫交給他的客戶,不太確定地問“有什么問題嗎”
柏培勇眼里滿是贊嘆地看過去,“沒有,我很滿意,你真很有天賦,要不要考慮跟我們美術館簽約”
“不考慮。”
祁奚又想也不想就拒絕,“沒有問題我就走了,再見”
程述和柏培勇看著祁奚走出去,到了門口又突然回來,拿出他的畫本走到程述面前,“我很喜歡深遠之神,可以給我簽個名嗎”
“可以。”
程述接過了畫本,瀟灑地簽上了名字還回去,祁奚鄭重地用雙手接住說“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