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進去了,但沒完全進去,扒在門口偷看,聽到傅躍江在說秦輝的壞話。
秦輝是傅檐川唯一的朋友,如果有人在謝洄死后還這樣說謝洄的壞話,他一定氣死了。
他焦急地等了半天,傅檐川都不動手,他想也沒想就沖出來。
本來想的是把傅躍江撞進泳池里,但他沒估算到自己不能及時停下來。
結果,傅躍江確實被他撞進了泳池,但他也掉了下去。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祁奚會突然沖出來,傅躍江掉進水里氣極了,發現祁奚在他旁邊,下意識就按住了祁奚的腦袋往水里按。
“傅躍江。”
傅檐川最行反應過來,直接跳進了水里一拳揮過去,傅躍江被打出去,他連忙去水里撈祁奚。
祁奚本來就不會游泳,突然掉進水里已經嚇死了,還被按在水里,哪怕片刻也嗆了水。
傅檐川連忙抱起祁奚上岸,祁奚落地就猛烈地咳起來,咳出了嗆的水卻沒有好轉,甚至呼吸急促地喘息起來。
他一時不確定祁奚是緊張引發了過度呼吸,還是水嗆到了肺里,一邊雙手捂住了祁奚的口鼻,對跑過來的工作人
員說“叫救護車。”
傅躍江從水里冒起來,看到傅檐川抱著祁奚出去,走的時候看了他一眼,他十分確定傅檐川這一眼是真的想殺了他。
他爬上岸躺在地上大笑起來,他的情人過來關心他,卻被他一把推進了水里,罵道“滾”
祁奚住進了醫院,因為水嗆進了肺里,雖然被救起來得及時,但出現了感染情況,又是發燒又是嘔吐,到病房時整個人都焉得沒了精氣神,瞇著眼睛到處去找傅檐川。
病房外面醫生正向傅檐川匯報,“情況不算嚴重,只是他自身的免疫力比較弱,可能要休養一段時間。”
傅檐川的衣服已經換了,是叫人拿了新的衣服來的醫院,他佇著一動不動,也不說話。
醫生在旁邊有些發怵,生怕說錯了什么被遷怒,直到病房里響起了祁奚的聲音。
“檐哥咳、咳”
傅檐川終于轉身,進了病房,看到祁奚伸著手臂去拿床頭柜上的水杯。
他兩步跨過去,將水杯遞過去,祁奚在打吊針,只能一只手捧住杯子,一雙眼睛染滿水霧地望著他說“我是不是太沒用了,明明我是想幫你給秦輝報仇的。”
“先喝水。”
傅檐川提醒,祁奚才想起來他想喝水,可剛喝了半口又咳起來,咳臉都紅了,整個人折成了一起。傅檐川彎下腰來,一只手接過了杯子,另一只手順在他背上。
他終于咳完,眼角掛著被咳出來的眼淚,抓著傅檐川的手,把臉貼到他手背上說“檐哥,我好難受。那個人是誰為什么那么兇”
“不重要的人,不用在意他。”
“可是他罵秦輝,他怎么那么壞秦輝都那么可憐了。”
傅檐川放好了杯子看過去,發現祁奚是真的哭了,坐到床上抹掉了他眼角掛著的淚問“笨蛋,你哭什么”
“我如果我死了,別人還罵我,你會幫我去打他嗎”
傅檐川驀然呼吸一滯,捧起祁奚的臉說“是我不好,讓人欺負了你。”
“沒關系,我也把他撞到水里了。”
祁奚望著傅檐川的雙眼,更難過了,眼淚不住地掉下來,“我只是被按到了水里的時候,以為我要死了。”
他越說越傷心,忍不住向傅檐川交代遺言,“如果我哪天死了,你能替我照顧大圣嗎我們簽了合同,你要給大圣養老送終,就算我不能再繼續給你當替身了,你能繼續給大圣養老送終嗎”
傅檐川的語言系統頭一回組織不出一句話,他盯著祁奚哭得眼淚滿臉的模樣,好半晌才回出了一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