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在外,哪能不做點“修飾”。
要是被扯出來,就尷尬了。
沒一會兒,陸燃身邊便悄摸摸出現了一圈真空地帶。
陸燃左右看看,還嘆了口氣。
他垂眸對上大黃的豆豆眼“這還沒用上你呢,怎么就都跑了”
這語氣里甚至帶了點遺憾。
大黃眨巴了兩下眼睛。
不知道自己要被怎么“用”。
陸燃帶著大黃去吃了點東西。
看大黃饞的要命,破天荒喂大黃吃了點奶油蛋糕。
小狗一低頭一抬頭,便滿臉都是奶油。
陸燃忍俊不禁,帶著大黃去洗手間洗臉。
別墅里人多,他特意帶著狗繞到院子里的獨立洗手間。
這邊空蕩蕩的沒什么人。
剛走進去,卻迎面見到個男人。
男人正有些焦急的換著衣服。
見到有人進來,也愣了一下,隨后換衣服的動作便平緩下來。
他視線再次從陸燃臉上掃過。
動作中頓時帶上了一種刻意而為的優雅。
簡稱裝逼。
陸燃掃了一眼。
他默默蹲下,拿著濕紙巾給大黃擦臉。
他面上默不作聲,實則心底在想,果然是說曹操曹操到。
換衣服的人是顧寧啟。
看到顧寧啟,陸燃突然想起來。
上輩子大概也是這個時候,顧寧啟回國。
當時陸燃并不知道婚約的事。
更是對顧寧啟沒什么心思。
但是,他在外面流浪了十幾年,聽說有小時候認識的哥哥回來,便下意識關注了一下。
在顧寧啟來沈家的時候,他不知道哪里惹到了沈星染。
也就是那次,沈星染把他推進了后院的泳池。
池水已經幾天沒換了,冷得刺骨。
顧寧啟站在水池邊,攬著沈星染,皺眉對陸燃說
“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也敢貼上來,我的心里只有染染你不清楚嗎”
當時陸燃差點被凍懵了,根本不知道這人在說什么鬼玩意。
似乎是為了維護沈星染,顧寧啟甚至還轉身對沈鴻源和沈夫人說
“叔叔阿姨,家里不能什么人都放進來,不知道的還以為竄進來個站街的。”
他就這樣站在冰冷的水池里,聽著這些刺耳的評價。
后來他頂著寒風和骨節刺痛從水池里爬出來。
聽到傭人的議論,才知道他小時候和顧寧啟有所謂的婚約。
不過現在婚約挪到了沈星染身上。
他從顧寧啟身邊路過,被認為是一種勾引。
陸燃嘔得要死。
第一次體會到什么叫做普信。
這輩子顧寧啟看來也并沒什么長進。
應該是剛從機場過來。
做足了深情的樣子,可又實在愛面子,不敢真穿著皺了吧唧的衣服進場。
所以特地在洗手間里換一身行頭。
最近幾天,陸燃正奇怪沈星染怎么不聲不響。
原來在這里等著他。
這是要在他正式回歸沈家的這場宴會上,讓顧家當眾退婚。
再把上輩子罵他的那些話重復一遍,給他個難堪
陸燃捏著濕紙巾,突然笑了一聲。
他聲音清亮,又帶著稍許嘲意。
引得正換著衣服的顧寧啟忍不住朝他看了一眼。
心里嘀咕著,自己幾年沒回國,哪家冒出來個那么驚艷的小少爺。
這人剛進來,顧寧啟便注意到了。
少年容貌出色。
身上更是帶著股莫名抓人眼球的特殊氣質。
他彎腰在洗手池便打濕紙巾。
洗手臺淡黃色的燈光打在他發絲上,點綴在發間的閃粉像星星一樣閃著。
但少年的側臉卻冷淡且疏離,帶著種讓人忌憚的寂靜。
可等少年彎腰面對面前的小狗時,又彎起了眼睛。
乖巧可愛得要命。
顧寧沒忍住又多看了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