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吧。”
少年的聲音再次響起。
紀旻收回視線,側眸瞥向懷里的人。
就見少年已經又支起了身體。
一只手撐著他的肩膀,一只手摸著下巴思索。
“嗯可我還是覺得你有點喜歡我欸。”
紀旻“”
“我看你已經好利索了。”
他捏住少年撐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腕晃了晃,“給我下去。”
陸燃“”
“可我覺得我還有點累。”他耍賴道。
“累就在地上爬。”紀旻冷漠無情道。
陸燃罵罵咧咧地爬了下去。
把自己剛剛夸他是好人的那句話又收了回去。
好個屁,那么兇
看他似乎真沒什么問題,紀旻才正常參加了活動。
只是眉眼間多了一分思索。
當天晚上,陸燃想了一下,把大黃放在了紀旻那里。
他自己回到沈家時,沈家客廳的燈已經關了。
陸燃特地繞到后院看了一眼。
發現只有沈夫人住的那間主臥和三樓沈星染的臥室燈亮著。
沈星遇看來沒回來。
陸燃稍稍松了口氣。
第二天早上起來,陸燃照常去上學。
一忙起來,便把沈星遇拋到了腦后。
但是自從遇到沈星遇之后,陸燃時不時便感覺手腳關節有些隱痛。
他對這種模糊的痛感很熟悉。
躺在病床上的那十年,這種痛感一直糾纏著他。
說是糾纏,并不準確。
或許說成安慰,更貼切一些。
在他剛殘廢臥床時,身邊還有一個很負責的護工。
陸燃意識模糊中喊疼時,那位護工叫來了一聲。
醫生診斷后,說這只是他大腦里產生的幻痛。
因為那個時候,他已經喪失了肢體的所有知覺。
即使真的應該疼痛,他也感覺不到了。
他的大腦無法接受這種殘廢的事實,所以模擬出這種痛感,企圖證明他肢體的存在。
陸燃沒想到,這種幻痛竟然遺留了下來。
但這種“病”又無法治愈,他只能盡量忽略。
陸燃選修的幾門課都開始布置作業了。
有一門營養學的老師非常刁鉆,竟然非要他們按照成分指標,將食譜做出實物來。
為此陸燃忙得焦頭爛額,一連幾天傍晚都泡在實驗室里。
直到有天,實驗室停電了,陸燃才回來早了點。
他牽著大黃回到沈家的別墅,才發現了不對勁。
別墅外停著一排排豪車。
別墅大門也特地布置過,透過柵欄看過去,院子里竟然也精心布置了一番。
這種場景陸燃很熟悉。
沈家又在舉辦宴會,但是沒有任何人知會他一聲。
陸燃眉梢挑了挑,心想是最近自己太忙,讓沈家這一家子過得太舒服了。
“大黃,今天又有好吃的了,開不開心”
陸燃呼嚕了兩把狗頭,徑直朝大門走過去。
這個點看到他回來,站在門口的兩位傭人驚了一跳,臉色頓時有些躊躇。
猶豫了好半晌,才有一位顫顫巍巍站出來,尬笑道“陸燃少爺,您今天怎么回來的那么早”
陸燃抬頭往里看了一眼,問“這是在干什么”
傭人忙解釋“沒什么重要的事”
“哦。”陸燃打了個哈欠,一臉不解地問,“所以我為什么不能進”
傭人默了默,兩人同時在心里咆哮。
為什么不能進您心里沒點逼數嗎
難道要讓您進去把衛生間碎紙簍倒到人腦袋上,還是把狗粑粑甩到飯桌上。
或者是指著某位尊貴的賓客,直言人家是金針菇
您就沒發現,自從您回到沈家之后,根本沒人宴請您這位派對殺手嗎
但這只是心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