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祁懶得坐正身體,戲謔問。
在場多得是認識楚纖的人原身與蕭祁訂婚期間,兩人交友圈大面積重合。之后楚家出了這樣的事,楚纖這張臉想不出名也難。
故而那些看好戲的目光刺過來時,早有心理準備的楚纖面無波瀾。
當著孟秋陽的面,楚纖這頭不會點,也不會回答蕭祁的話,僅僅走到孟秋陽手邊半蹲下來,輕輕觸碰她的膝蓋。
關切的眼眸中只看得見她一個人。
孟秋陽不理會,似笑非笑看向蕭祁。
大庭廣眾被人無視,蕭祁眼中劃過厲色,又在視線觸及孟秋陽消散。他面色不自然繼續與同伴喝酒,剛剛那句話像是眾人幻覺。
那邊吵吵鬧鬧,孟秋陽這里靜得可怕。
楚纖既沒奪走她手中酒杯,也沒催促她離去,似是不帶任何目的地來了,只因為她在這。
輕壓膝蓋的手早已挪開,放在一個絕不會冒犯她的地方。雖脫離卡座在外,像是擋住左右兩側其中一條去路,但無論是楚纖的神態、動作,都越來越深刻表明臣服。
系統小心喵了聲,仿佛要提醒她時間在流逝這種事哪里用得著提醒呢,時間總在流逝。
楚纖沒事,安心。
系統好qaq
終于,那雙琥珀瞳眸移了過來,極其輕慢從她有刺繡的衣領滑過。孟秋陽嗓音懶懶“李霞讓你來的她人呢”
楚纖點了下頭,又搖頭,算是回答了兩個問題。
瓷白手指捻著細長杯柄,紫紅液體傾斜,微涼杯口抵到楚纖唇邊。
在她微微愣怔的眼神里,孟秋陽道“張嘴。”
說著,不管這聲命令有沒有被好好執行,杯身傾斜角度更甚,一股清冽至極的酒味瞬間逼近,占據她呼吸。
本該綿軟無攻擊性的液體此刻成了幫兇,沒來得及張開的唇瓣迅速被冰冷浸透,酒液順著唇角往下冒,沿著脖頸流過鎖骨,沒入領口。
楚纖反應慢極了,杯里剩下一小半才啟唇接收。
高腳杯被擱置到桌面,透明干凈的杯壁上多了好幾顆水珠。
這酒是要慢慢品的,驟然灌下去,楚纖只覺得五臟六腑又冷又燒,嘴里全是不適應的酒精味道,嗆鼻難受。
她接連咳了好幾下,隱約聽見那邊的人笑得更開懷,說她這不是能發出聲音么,啞該不是裝的吧
孟秋陽放下腿,起身,那群人立馬改話題,假模假樣談某某股票。
“走了。”
不咸不淡丟下一句,腳步聲被背景樂遮掩,等楚纖抬頭時人已不見蹤影。
不知是酒還是身體緣故,楚纖從呼吸不穩到呼吸不暢,總感覺四周悶得過分,大口大口將空氣吃下去才緩解一點。
“她是不是有點不對”蕭祁身邊的兩個人交換眼神。
“管她去死,誰帶來的誰解決唄。”
仗著孟秋陽不在,其中一位語氣狂了不少。
等到小啞巴慢吞吞離開,眾人這才徹底放松下來,調笑繼續
“楚家怎么著,兩個女兒都要不然你家螢螢那個態度”
“嘖,要我說是你脾氣太好了,扶螢能為了楚纖給你打電話,就不能為了別的”這人擠眉弄眼。
“別說了別說了,咱蕭大少跟你這種凡夫俗子不一樣,那可t的是情種”
“”
蕭祁眼神陰晦,將杯中酒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