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怒無常的皇后叫人難以捉摸,在這時牽扯出扶月,更不可能是隨口一提。
手中暖杯放回桌面,國師認真道“小殿下聽話好學,是臣很滿意的學生。”
皇后揚眉“國師知不知道這話跟總師傅說的完全相反他說扶月不學無術、頑劣不堪、性情惡劣還有些好詞我都懶得記。”
可惜楚纖不認為扶月擔得上這一堆大詞。
她見過總師傅,知道他偏心皇子貶低公主,便說“他與小殿下沒有師生緣分,娘娘若是放心可以將小殿下送來清微樓。”
這話令皇后笑容淺淡不少。
青銅爐靜靜吐煙,上蓋鏤空,雕成重疊小山,再有兩位仙人迎風佇立,下方繪著水紋,引人無盡遐想。薄煙裊裊上升,卻升不到屋頂,只在半途就徹底散開,留下淡淡香氣。
五根保養得宜的手指重重壓住緞面,黑袍像一道攪了濃墨的影子,漸漸從床邊蔓延到床上。
指甲顏色似乎更艷幾分,在瑩白指尖微微晃動下,仿佛連空氣都追著那抹紫聚成漩渦,勾人魂魄。
越是靠近,皇后唇邊消弭的弧度越是回暖得快。她半是嘆息半是調笑般問“你要走我允許了么”
的確沒有先跟皇后打過招呼,國師輕聲致歉,說“常住于理不合,娘娘。”
“理”
皇后微微偏頭,步搖垂落的金片碰出響動,盡顯富貴風流。她不緊不慢地笑“我以為我就是景儀宮的理呢。”
國師無言。
“你若肯認扶月這個學生,就留在景儀宮教她。你的清微樓人太多太雜,我不放心。”
這話頗有些一錘定音的意思,雖以若開頭,但后面的話完全聽不出任人選擇的意味。
當今帝王不問朝政,日日睡在后宮各位嬪妃的宮里醉生夢死,就算是太子一年到頭也見不了他幾次。
后宮嬪妃數量創下林國歷史之最,卻被皇后管教得服服帖帖,沒人敢在里頭興風作浪。她們極其畏懼、尊敬皇后。
她不僅是景儀宮的理,也是整個皇宮的理前些年垂簾聽政,在朝堂當真是說一不二,鐵血手腕壓得人人拜服。今年內閣出了個裴首輔,一上臺便明目張膽和皇后太子打擂臺,踢下好些個太子黨羽、皇后寵臣,如今非但沒有獲罪還在朝中風生水起。
原因很簡單裴首輔是國師舉薦。
裴首輔之前,眾臣皆知國師只管戰事不理政事,朝中無一人與她有干系,獨來獨往遭了不少彈劾,又自然是皇后保下。
裴首輔之后,哪怕國師以身體不好為由不上朝,眾臣也很難相信那些策略中沒有她的影子。
皇后站在國師這邊,心甘情愿讓裴首輔分權這看似板上釘釘的太子之位就不太穩了。
畢竟現任太子并非皇后親子。
換句話說,當皇后開口扶月是國師學生一言,便注定扶月與其他公主的命運截然不同。
國
師是林國最大最閃的免死金牌,擁有意想不到的特權。
而這些特權貌似也來之不易,不是上位者施舍著給的,是要拿東西換的。
所以后半句話實在意味深長,可不再是常住景儀宮合不合規矩的事了。
系統cu燒了,勿擾如此普通的一句話信息量這么大是宿主寶寶想多了還是皇后娘娘就喜歡讓人猜
楚纖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