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根蠟燭也無,似是用夜色剪了塊黑布將她蒙蓋。
在這個時辰進皇后寢宮,又是這樣的場景,國師這身白衣跳進護城河都洗不干凈了。
輪椅停在門邊不動,里間送出的暖意打著旋兒靠近,自她小腿兜游而上,如通了靈性一般很懂臨界點在哪,貪婪又懂得自我抑制。
“不敢過來”
一抬眸,披散長發的女人不知何時靜立屏風邊,面色陰晴不定地望著她。
褪下厚重鳳袍,那股逼人的貴氣并未消減半分,反而叫人擔心看了其真實面目會不會被滅口。
皇后的確生得極為好看,眸光流轉間不經意帶出的狠與媚渾然天成,亦是久居高位視一切規則為無物的倨傲。
她紅唇一提,美得驚心動魄,也逼得人提心吊膽,唯恐成為玫瑰之下飼養根莖的土壤。
隨著這聲似嗔似笑的呢喃,殿內燭火一個接著一個跳活了,照亮流光溢彩的金殿。門外的那兩盞燈也不動了,靜靜垂掛。
這是皇后慣常玩的小手段,約莫是跟哪位戲法大師學的,常人見了能嚇斷魂。
就是個眨眼的功夫,女人披著幾層松散紗衣迫近眼前,彎腰彎得又軟又流暢,像極了某種沒骨頭的軟體動物。
她手中端著藥碗,腕上金鐲與碗沿輕撞,仿佛中斷催眠的提示物,清冷冷一聲,莫名刺耳。
國師。
泛著濃香的氣息慢慢吐露在脖頸,那人不怎么滿足地繼續湊近,與血色無異的唇瓣似有若無貼了幾下蒼白膚色,帶起陣陣涼意。
國師稍稍往后靠,卻被那只手摁住了肩膀,再也后退不得。
“”國師終于對上那雙醞釀著風暴的眼,里頭沒有一絲笑意,冷得觸目驚心。
系統我我我我先撤了哈哈哈保重啊宿主寶寶
“喝呀,”皇后眼眸微動,轉到淡色唇瓣上,“敢吃扶月夾的東西,不敢喝我的藥了”
深色藥水中有什么在緩緩動著,比前幾次起伏大得多,顯然皇后是懶得裝了。
今晚的宮宴,楚纖必不可能同皇后坐在一處。她很了解皇后,知道只要她敢過去,皇后就敢當著眾人面對她做些底線之外的舉動。
更不說她懷中對皇后十分警惕的紅狐。
楚纖也知道皇后給自己喝的藥里下了別的比如蠱蟲。
這種蠱蟲能讓人的身體恢復到最佳狀態,哪怕血流干了也能站起來,只要操縱者不死,她也死不了。
子母蠱。
楚纖找到的古籍上說這種蠱明明種一只就能達到效果,但不知為何皇后每次給她喝的藥都有一小只蟲。
或許與她藥人身體有關蠱蟲無法爬到她心口,半途就被她的特殊體質殺死了
“”國師沒動。
森寒黏膩的目光膠著在她唇瓣,似是想用某種法子撬開,貼上去肆意吸吮其中氣息。但皇后連靠近都克制著,壓在楚纖肩上的手也并未深入半分,甚至摩挲都沒有。
兩人以一種在外人看來絕對親密曖昧的姿勢僵持著,直到碗中的小蟲忍不住地爬出來,拖著一道深色水痕爬到皇后指甲上。
楚纖。
這蟲比古籍上繪制的大幾倍,想必是皇后新培養的蠱王怪不得動起來水紋顫顫,那樣明顯。
“嘖,”皇后不耐地捏住她下巴,“喝。”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