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月也不急,收了金令便應付上去,或用弓弦絞住他們脖頸,或抽箭羽當利器刺得他們連滾帶爬
招式又利落又漂亮,一箭射中最后一個無賴的衣領將其釘在城墻之上,民眾堆里還有人拍手叫好。
扶月并不將那幾人與普通民眾混為一談,拿了他們去他們家搜捕,果真挖出來幾包金葉子,令他們當場招供是受誰驅使。
供出大官了她也不走,仗著皇后金令在手命人去拿大官,又扯出太子。
眼看事態越發無法控制,就有幾位太子黨匆忙趕去宮里請帝后先將扶月公主請回來,太子失德乃天下第一大丑聞,萬不能讓無知百姓看了笑話。
平日不問朝政的皇帝這時又管事了,一口一個愛卿地喊,明里暗里都想讓皇后就此作罷。
老淚縱橫就差一頭碰死金殿的老臣們相互使眼色,看著上座喜怒不辨的皇后,只覺這事成了大半。
正在此時,有黑衣女侍帶刀闖入金殿,拖著幾個死狗一般的官員丟到正中央。
車輪聲響起,一身白衣的國師端坐輪椅上,由親衛推著入殿。
若不是這輪椅和衣裳顏色太特別,大臣們還真認不出這人就是國師。
她不過二十出頭,怎能白了大半頭發灰白長發全沒有半分生機,枯槁著垂落。
從門口到殿中這些許功夫,她已咳了數次,神態自若收起沾滿血色的帕子,從容看向上座二圣。
她只開口見禮,余下的話都是輪椅兩側的黑衣女侍代為傳達,大致含義是眾目睽睽之下,太子犯法應當與庶民同罪。
物證人證齊全,包庇太子便是侮辱皇室,讓天下人誤以為皇室如同太子一般陰毒狡詐、為奪權不顧百姓死活。
廢太子勢在必行。
老臣又說大軒朝虎視眈眈,這里太子一廢,他們那邊立馬趁政亂大軍壓境,屆時內憂外患,難道你上戰場御敵嗎
說話那人上了年紀,仗著有些聲望素來瞧不起年紀輕輕、憑借一身武力入朝的國師。他不屑地瞧著國師以及她身下輪椅,諷刺之意根本懶得掩飾。
朝堂中政見不合的大臣們彼此都罵得難聽,大多拿私底下的事做文章。
但朝中那么多大臣,沒有一人殘腿,沒有一人病成國師這樣能做的文章自然就沒有國師這么大。
你都跟我水火不容了,我難道還要管你這腿是爬墻摔斷或是戰場上受傷
大臣們見國師不言,嘲笑她是答不出來,從前積攢的各種不滿也就順口而出了。
皇后眸色陰寒,看兀自得意的老東西像是在看死人。
國師淡淡斂眸,時不時抬袖掩唇,蓋住咳出的血,免得沖撞了帝后。
蘭枻早有準備,她似笑非笑看向老臣“難道先前大軒退兵是看在大皇子的薄面”
“這你”
“難道不是我林國將士奮勇殺敵、擊退敵軍”
“你這”
“若不廢太子大軒就不會找理由打過來,那我可真要懷疑大皇子究竟是哪里人士,能讓大軒朝幾十萬兵士聽他一人號令。”
“你血口”
“更要懷疑在場諸位姓甚名誰,究竟是不是你祖宗祠堂里的后人。”
“一介女流也敢在金殿上放肆”老臣氣得臉面赤紅,“皇后娘娘這清微樓”
“照許大人的意思,本宮也放肆不得了”
皇后微微一笑,手指慢慢在金座上輕敲“本宮的扶月還在宮外等著呢,若她有閃失,本宮找你們誰算賬,嗯”
除國師外,眾臣皆在那審視目光中一點點屈膝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