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人見著這種逼死人的磕法好歹得先讓他們起身吧無論作惡再多,有人腦袋開裂死在跟前總是不好看的。
這黑袍道人卻側眸望向一言不發的陸嬋,笑“陸大人怎么不早說這張臉管用呢否則哪能讓您受這些傷”
陸嬋抿緊了唇。
楚纖懶得戳破她的小心思,竟是干脆扮起他們嘴里的陛下,像模像樣道“等陸大人什么時候消氣了,你們再什么時候起來。”
“陸大人陸大人啊”
兩個人精一樣的小太監立馬爬到白衣女子腳邊,一人抱一邊大腿,哭得眼睛鼻子都看不見了“陸大人,往常小的不這樣,您知道的呀今日實在是娘娘不見客,小的”
“求您救命啊娘娘可習慣我們兩個伺候了,身邊萬萬不能少人呀”
話中暗含威脅,可見下回陸嬋再來絕不可能善了。
陸嬋瞇了瞇眼,一腳蹬開一個,用了狠勁。
只見兩個小太監如兩灘破布似的踹飛老遠,可能只發出了嘎地一聲,歪頭昏了。
黑袍道人轉著傘柄,彎唇笑“陸大人威武。”
陸嬋笑不出來。
她望著頭頂上金匾寫著的白露宮三字,輕聲說“你我死期將至。”
進了白露宮,黑袍道人還掐指給陸嬋算了一卦,言“陸大人能長命百歲呢,死期遠著。倒是這姻緣線嘖,不太好,薄情寡義、朝三暮四,渣得很吶。”
陸嬋。
黑袍道人閑庭信步宛若在自家庭院,看得陸嬋一口白牙險些咬爛
“我有一破解之法,陸大人想聽不想聽”
“”陸嬋木著臉看她。
黑袍道人進了屋內也不收傘,真有病“只要取陸大人黑心二兩、妒心二兩、良心一兩再混著一碗銀針喝下去,保管能與心愛之人相守白頭。”
陸嬋后來想起也怪自己嘴賤,因為她竟真順著妖道的話問了句“為何良心少取”
黑袍道人理所當然“你的良心本就不多,當然要少取多剩。”
陸嬋。
經道人這么一打岔,陸嬋恍惚間有種同她死在這也挺好的錯覺。
雖只與楚纖相識半個時辰不到,但陸嬋打心底里排斥她這種游離世俗之外的頑心,眼毒嘴毒,天底下怕再難找一個了。
更何況。
她和那人生得一模一樣
人總要死的,能見證這種人死在自己前頭,的確算得上一件快事。陸嬋冷冷地想。
白露宮極致奢華,恨不能每一塊地磚都以黃金打造,金光遍灑。
本來無比莊嚴肅穆一地兒,黑袍道人眼睛晃了一圈,摸摸傘沿墜著的銀刀,自言自語“你可千萬不要自卑呢,這金子沒什么好看,我們不看。”
陸嬋。
怎么有種你在指刀罵我的感覺
她黑著臉剛要開口,忽而一段紅綢子刺過來,正中她膝蓋
很清晰的脆響,骨頭斷了。
沾血的紅綢子硬生生刺穿了陸嬋的腿,在周圍繞了兩圈又回來,再度沖她另一個腿刺去
黑色傘面轉動飛快,銀刀旋成殘影,滋啦一聲撕開半空中飄著的紅綢子。
不待她抽出傘柄匕首,四面八方憑空出現的紅綢子已將她死死包圍。
隔著眼前不斷扭動的紅綢子,楚纖隱約看見殿內多出了一道人影。
陸嬋聲音顫抖“娘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