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想報復她”
道人眼眸輕動,臉卻不動,仿佛十分篤定這妖里妖氣的貴妃不會讓自己破一點皮。
撥動菩提珠,道人說“我新得了兩個煉丹方子,陸大人生命頑強,用來試藥再合適不過。”
跪了三日唔,四日,又被狠狠踹了一腳,到如今都能活著,簡直為煉藥而生。
女人所有動作都凝固住了。
煉丹試藥,這是女人從未想過的玩意。
她本就長生,若想讓誰的壽命長幾十年只需去挖妖丹甚至貢獻自己的精血即可,根本不用這群凡人道士的藥方。
可直到現在,她也記得那人血的味道
“你能,煉出藥人”
中間停頓并非她情緒抵達一個臨界點,而是記憶中的香甜太過逼真,她忍不住吞咽兩下,然后才將話說完。
“藥人”楚纖沉吟片刻,“若娘娘想要,我可以一試。”
貴妃沒有絲毫猶豫“本宮要。”
“好。”
輪椅上的道人溫柔一笑。
系統宿主你可真要命若做不成藥人目標動你的手該咋整
楚纖我并未將話說死。
系統總感覺目標不會聽你那么多
清微樓囚室中關進去第一位囚徒。
天氣漸涼,陸嬋那條腿好歹沒爛,錯過最佳救治時機本要留下病根,因魚腸費盡心思送進一枚藥丸,竟在慢慢長好。
除此之外還有魚腸親手做的膳食,只可惜統統被攔,送不進去了。
魚腸在宮門口站了好久,抱著食盒像只迷路的小鹿,怯怯望著宮人們進出,不知所措。
感受到食盒溫度降下來、里頭的飯菜涼了,魚腸失
望地轉身要走,身后傳來車輪響。
她下意識回過頭,對上那人熟悉的臉,目光往下,瞳孔一縮。
這人的腿怎么上回見不是還好好的嗎
刀刃抵住脖頸的寒涼仿佛就在昨日,魚腸心生恐懼,抱住食盒倒退兩步,卻又想到什么硬生生止住腳,懷著期盼上前“您,您好,我,我想將這些送給陸大人”
道人這身白衣比深色道袍要顯得和善得多,就連笑容也收斂著,眼眸半彎,一開口就像在哄人“宮中有吃食,你不必擔心。”
“哦,哦哦。”
魚腸訥訥應聲“奴,奴告退了”
“你那枚丹藥從何而來”
魚腸今日沒穿紅衣,大抵是知道宮中有位愛穿紅衣的美人,所以不敢逾越。
她一身素衫越發楚楚可憐了,被道人冷不丁這么一問,她差點提不住食盒,笑容勉強“家、家傳的沒什么大用。”
道人溫聲道“若是你告訴我,陸大人興許還能活命。”
魚腸“”
魚腸急了“她,她為娘娘辦了那么多事,無論怎樣都罪不至死啊更何況、何況奴知道陸大人,陸大人絕不會對娘娘不利其中是否有、有誤會”
她聲音大到門口守衛也頻頻看來,似乎在考慮要不要將此人制服。
宮門口大吵大鬧像什么樣子當他們吃素的嗎
可惜輪椅上那位祖宗有話要問。
魚腸此話亂了分寸。為娘娘辦事是陸大人分內的事,談不上有功,會不會對娘娘不利也不是她三言兩語就能定論。
道人含笑看她滿臉通紅,手中菩提串盤出輕響“嗯,你言之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