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莎控制不住往后視鏡看的眼睛。
銀發aha抱緊身邊人的手臂,腦袋靠在她的肩,血眸眷戀且依賴地注視著黑發oga的臉,平日繃著的小臉軟出這個年紀該有的稚嫩天真。
扶泠不喜歡車載音樂,所以車內靜得能聽見每個人的呼吸聲。
還沒來得及追問為什么跟人偶在一張床上的事,黑發oga就雙目輕合,很快睡著了。
在淡淡的迷迭香里,她可以盡情放松自己的身體,不必豎起隨時應對外界叨擾的堅盾,只需呼吸著感受年長者身上流逝的時間就好。
她得快些,再快些才能追上那些比她多了幾年、十幾年時間去訓練的強者。
扶泠允許自己在迷迭香的安撫中軟弱幾秒,繼而血眸一轉,盯向開車的路易莎“你撿齊了人偶碎片”
“是,”路易莎謹慎回答,“如果您不愿意,我可以向會長請示徹底銷毀莉莉安。”
會長絕不會在意人偶死活,一定是小小姐的心情更重要一點,請示也就走個流程而已。
“拼好她。”扶泠說。
路易莎“是。”
因為是楚小姐的愿望,所以小小姐不舍得不讓她如愿么
快到a區時,車停了。
銀發aha睜開眼,第一時間護好仍在昏睡的oga,放出一點安撫信息素哄她睡得更熟。
不等扶泠開口問,路易莎已先一步解開安全帶,低聲說“是會長大人,她從地上城回來了。”
同樣有著銀發血眸的女人深深注視著從車上下來的小aha,她眼神包含太多東西,熱切、欣慰、獨占欲以及少許的遺憾。
她要等她成年,等她腺體長好,等她身形抽長到與自己相差無幾成為一個真正的頂級aha,再用壓迫性的信息素狠狠壓制她,用犬齒在她腺體反復留下印記。
然而現在,尼彌西斯必須處理了車上的oga,拔除會影響愛麗絲成長的惡劣因素。
扶泠沉默著和女人對視。
她無比嫉妒這具成熟的、強大的軀體,在訓練場待的時間越長,越明白尼彌西斯這個名字意味著什么,她也許永遠無法到達她所處的高度。
如果沒有那些過分親密的觸摸,尼彌西斯會是她一生為之追求的目標,她會尊崇她、擁戴她,絕不會與她爭奪霍恩家族任何東西。
可看看這雙想弄壞她、難掩欲望的眼。扶泠感到一陣惡心。
扶泠不相信尼彌西斯對惡欲束手無策,這個從來自控、好潔的女人最明白如何克制,但她仍放縱自身去軟禁纖纖,不折手段到寧愿偽造一個可憐的替代品。
她的愛充滿破壞欲,對扶泠,對楚纖。
女人冷靜地看著小aha在無數個念頭劃過后情緒失衡,紅唇微提,言語寵溺“別太激動了,愛麗絲。我還沒對你和她做什么,我只
是站在這。”
只是站在這
不。
你的眼睛沒放過我身體每一處,你將我當做我的成年禮,試圖在那天毀滅我的一切。你的欲望早已吞噬你的理智、我的人生,我的強大在你的縱容與逼迫下緩慢生長。
我不殺了你,怎么得救。
殺了尼彌西斯,殺了我的姐姐。這句話如此輕易存在她的腦海,成為她身體的一部分。
哪怕某天她不幸失憶,在訓練場練習過無數次殺人招數的異能與拳頭也會下意識攻向她鎖定已久的目標。
可是現在。尼彌西斯僅僅散發一點點施壓的信息素,滿心殺意的小aha就被迫低下頭,需緊緊攥住身側的手才能不跪下。
她聽見軍靴在地上踏出聲響,女人步步靠近。
那股由遠及近的惡意令扶泠忍不住渾身戰栗,這是弱者對強者畏懼的臣服。
這里沒有太陽,路燈的光昏黃模糊。
女人背光的陰影將她整個籠罩,不帶異能的信息素盡量溫和,想消解aha緊繃的注意力。
在懸殊的力量差距下,扶泠死死咬著唇,不肯抬頭喚聲姐姐結束這一切。她該銘記差距、享受差距,并逆轉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