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允許你做的事,你一件也不準做”
虞驚棠氣到朝鏡面靠近幾分,試圖用眼中的怒火嚇退某個藏在她身體里的靈魂。
幸好副人格被她折騰得非常虛弱,她隨時能爭奪身體操控權。虞驚棠對這點很滿意。
她像模像樣交代一些注意事項,比如不能摸她的身體、特別是臀腿和胸口,換衣必須由她操控,還不能看鏡子
虞驚棠總覺得從鏡子里能看出另一人的存在,她不希望在副人格掌控身體時她的情緒泄露出來。
交代完畢,虞驚棠深呼吸一口氣。
鏡中女人微抬下巴,柔美漂亮的臉有些盛氣凌人“換回來吧。”
兩秒、五秒。
半分鐘、一分半。
沒有反應。
抵達酒店,虞小姑抬手止住司機替她開門的動作,轉頭看向身邊人“驚棠,你今晚有些不對勁。”
“”
“是我說的話讓你有壓力了別緊張,你之前做得很好。”
虞小姑何其敏銳哪怕女人保持與往常無二的表情,甚至說話語氣也刻意柔緩,卻仍從細枝末節的小動作看出她的僵硬。
虞驚棠避開虞小姑探究的眼神,嘴角不自然提起,本想露出一個安撫的笑“我知道。”
她失敗了。不必對著鏡子,她都知道這個笑多么虛偽。
她學不會副人格的游刃有余,堪稱教科書的冷漠的溫柔,言語客氣疏離,視線卻又敢同人交匯,非常自信能因此彌補對話的缺乏熱情。
她一路都在回憶副人格如何待人處事,回憶副人格如何敷衍又禮貌應對那些大老板她越想越覺得身體不適,胃部開始作亂,得抿一口熱茶才能壓下反胃的程度。
于是她很清晰地了解到,自己做不到。
她無聲吶喊副人格,好話歹話都說盡了,對方就是不出現。
虞驚棠眼瞼微紅,陰暗地想是啊,對啊,這就是副人格的報復。同意了晚宴卻又不自己參加,讓她參加,看她出丑,好報復她平時的驕傲。
副人格看似對她言聽計從,實則早就心存怨恨,就等著某個像這樣的場合報復她。
她死死壓抑內心不斷翻涌的憤怒,不想被小姑看出她此時滿心怨毒。
虞小姑只覺自己的小侄女今晚似乎有些隱情,她不再深究,手在虞驚棠肩上摁了摁,開門下車。
晚宴到場的人很多,虞驚棠一看見黑壓壓的人頭就渾身發毛,身體險些不能往前一步。
“走啊,驚棠。”
虞小姑輕輕攬著她腰身將她帶著走到大廳內,虞驚棠費了好些力氣才沒讓自己的高跟鞋踩到身邊人的腳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