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的同時也應當放出蟄伏已久的魔鬼。
但這只漂亮的、披著人皮難掩惡意的魔鬼慢悠悠揉著扭疼的腕,眉輕挑“是不是我在床上弄死你,你都能笑得出來”
“”
女人沒有回答。她垂下眸,唇邊噙著點詭異的笑意抬手將胸前的發撥到身后,睡衣外衫以一個不可思議的順滑速度從她肩膀跌落,在床面層疊。
膝行時,艷色裙擺下冷白的膝蓋慢慢壓住絲綢外衫,輕微摩擦聲緩緩響起,漸漸朝靠在床頭的人逼近。
月亮被窗遮住一半,銀輝卻似一柄刺破迷惘的劍,將天幕中纏綿逗留的薄云和星星統統驅趕。
跪立身側的女人脊背僵直,她應當不擅長做這種事,肩胛骨隨吸入的空氣不自然顫著,可投下來的眸光亮得有了溫度,仿佛有只陰暗瘋狂鬼怪躲在眼底教唆她更熱情、更放蕩。
“被你弄疼了,舔。”
那人哪里做過揉捏傷處的事揉了許久不得法,隨意將手往女人面前一遞。
“”
她的腕又白又細,一看就是極易留痕的體質。指甲卸去款式,露出原本的肉粉與軟白,修剪得圓潤又好看。
虞驚棠很少在身上掛什么裝飾,若把她的臉比作一張畫紙,那她就是畫了一十多年都沒畫出草稿的大懶人她從不愛惜自己的美貌,更別談利用。
白佳期見虞驚棠第一眼只覺她比印象中的藝術家要陰郁好多,一點也不陽光,對畫作也沒有創作熱情,只用一雙陰冷冷的眼審視周邊,仿佛同步在心中刻薄諷刺一切。
但此時。白佳期不僅被允許上她的床,還成為第一個也是最后一個經她允許碰她的人。
女人按耐住心中激動,她啞著聲音說“你得先告訴我,我們這,算什么。我不給我女朋友之外的人,做這種事。”
這番話一定是貪心的,她努力說出云淡風輕的感覺,好像被拒絕了就能立即穿衣下床,頭也不回離開這間房,將丟下的尊嚴一點點撿起。
“嗤。”那人伸腿輕踹了一下她膝蓋骨,力道太輕了,竟像調情,“真麻煩。”
女人自然垂在兩側的手瞬間握成拳,她嘴角弧度冷卻,長而美麗的睫羽在眼瞼處落下陰影,靜謐危險,好似預兆著什么。
然而虞驚棠的話沒說完,下一句便是“我答應你了。”
白佳期“”
確認了關系,橫在兩人之間的障礙該蕩然無存吧
白佳期幾乎迫不及待撲了過去,如劫后余生般死死摟緊這人的腰大口大口喘息。思緒被炸得四分五裂之時,她遲鈍感覺到后背有溫軟的力敷衍地蹭了下,她又聽見那人說“抱完就舔。”
先前,女人能用故作鎮定的表情設下拙劣陷阱盡管很容易被人看穿,好歹證明她理智尚存,還能貪心。
現在卻什么對策也沒了,眼睛愣愣望著虛空一點,雙臂欲蓋
彌彰地摟得更緊,仿佛貪戀這個懷抱而沒聽清虞驚棠的言語。
奈何她露出來的鎖骨慢慢紅了。四個字并不簡單,它所含帶的畫面令未有過經驗的白佳期除了羞就是難堪
一想到她無措時這人用清冷冷的目光刺她,她又忍不住一些青澀的身體反應。她還沒學會如何忍下這種激動,任由它肆虐,吞噬了理智,居然想將想象付諸現實。
如果是親密關系,白佳期想,她在她面前表現出什么樣子,都沒關系吧。
不就是、不就是白佳期紅著眼坐起來,倉惶避開那人或欣賞或看好戲的眼神,她捧起這只干凈漂亮的手,低下頭,伸出舌尖
病房。
虞驚棠昏睡期間,白佳期換了身得體的衣服,護士說她離開后有位姓扶的小姐送來果籃,就擺在桌上。
這是第一日中午十一點。
昨晚,白佳期剛忍著羞意把其中兩根手指含在嘴里舔了兩遍,她等了幾秒聽不到這人的下一步指示,一抬頭
虞驚棠無聲無息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