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比虞母更希望虞驚棠能跟白佳期斷了關系,但扶瑤偏說從虞家挖出來的東西太兇,唯有白佳期能鎮得住
“阿姨,她能主動來這里帶走煞氣是好事,等煞氣被她清除干凈,說不定虞姐姐也不喜歡她了。”
扶瑤說“您忘記虞姐姐以前除了畫畫誰也不理么她的注意力總會回到畫室的。”
虞母別的不信,從小看到大的扶瑤一定會信。她憂心忡忡點頭,只好等著煞氣清除、一切重回正軌的那天盡早到來。
那間畫室被貼上不祥標簽,所有人都繞道走,偏偏虞驚棠一天到晚泡在里面虞母和陳姨曾偷偷去看了,的確在畫畫,畫得還挺好。
一次扶瑤工作結束來作客,她本想與長輩打過招呼就去畫室找虞驚棠,聽完陳姨的話,就老老實實坐在客廳陪虞母聊天。
“白小姐又來了。”
這是陳姨開場白。她看著扶瑤一而再再而三朝畫室遙望的目光,沖著畫室方向撇撇嘴,說“真是怪事,我十次有五次能撞見白小姐跟驚棠冷戰。”
“上回白小姐帶了洗好的櫻桃,就坐在驚棠身邊一顆一顆喂她,還用手去接驚棠吃完的核,有說有笑總把手貼在驚棠腰上哎,我沒敢多看了。”陳姨一臉稀奇地加了句,“我都做不到這樣。”
“但今天兩人就離得遠多了,白小姐居然抱著水果自個兒去窗邊坐著吃完了,驚棠還讓她再滾遠點,最好”陳姨瞟了眼虞母臉色,幸災樂禍補充,“最好從窗戶那滾下去。哎,這話說得多
造孽啊。”
沒人注意到扶瑤眸色一點點黯淡下來,嘴角扯出個不怎么好看的笑“鬧著玩吧。”
“這可不能鬧著玩,”陳姨說得起勁,“要是白小姐真照做了,這算不算教唆”
“行了行了,飯還有多久好”虞母不咸不淡打斷,“瑤瑤累了一路,吃點東西該去休息了。是吧瑤瑤二樓你常睡的房間空出來了,今天就在這住。”
陳姨悻悻回了廚房。
“瑤瑤”
“啊”扶瑤回過神,歉意道,“抱歉抱歉,我剛剛在想今天遇到的事。”
虞母愛憐地摸摸她的發“你呀,就是太累啦。圖南這段時間又不曉得去哪里鬼混,不然喊他帶你出去散散心,你看你皺眉皺得多了,都松散不開吧”
“您知道我和虞圖南玩不到一塊去,他喜歡的東西我才不感興趣,靠他帶我出去,還不如我一個人到公園溜達溜達。”扶瑤皺皺鼻子。
“你這個年紀怎么老去公園溜達”虞母嘴上嗔怪著,卻無比喜愛地捏捏她靈活的小鼻子,“不過這樣也好,很健康的愛好。驚棠能跟你像個三四分,我也就”
虞母長嘆了口氣“不用這么操心了。”
晚飯時畫室的門一直緊閉,沒有人要出來的跡象。
直到陳姨洗好碗清理完餐桌,女人才一臉饜足地從畫室隔壁的臥室門出來。
扶瑤正好起身去倒水,她看見臥房內黑蒙蒙的沒開燈,窗簾擠挨到一塊,只門開的這條縫將外面的光透進去,隱約照出床上鼓起的小弧度。
虞姐姐睡下了想到女人大開的領口和微紅的鎖骨,扶瑤握杯的手緊了緊,腳下立即換了個方向,朝臥室走去。
只是剛到門口,眼前忽然橫了條手臂。
白佳期比她高些,湊這樣近還得垂眸跟她講話“走錯地方了”
略略沙啞的嗓音非但不喝點水潤潤或清清嗓子掩飾一下,聽入扶瑤耳中甚至帶了些炫耀。
女人身上有剛洗過澡的潮意和沐浴露香,眼尾仍未完全褪下的紅暈讓扶瑤不想去深究它浮現的過程。
“你很清楚我沒走錯地方。”扶瑤冷冷低眸,試圖避開女人眼中飄蕩的春意。
奈何這一低頭,又看見她腳上踩著虞姐姐的棉拖。
扶瑤深吸一口氣,怒極反笑退了兩步,徹底與女人保持距離“虞姐姐見不見我是她的事,你沒資格替她做決定。”
就知道這惡鬼只會得寸進尺,上了虞姐姐的床還想霸占虞姐姐全部誰準她決定虞姐姐能見誰、不能見誰
扶瑤瞬間將靈石鎖鏈統統提上日程,她非要讓虞姐姐把這只惡鬼牢牢拴好,最好拴在離床很遠的地方不準惡鬼總是爬上床。
女人懶得遮掩眸中時不時閃爍的紅光,大咧咧在眼前這位小天師面前暴露鬼相。
聞言,她一聲嗤笑,腰卻是低了低,那雙被紅光吞噬眼白的鬼眼逼近扶瑤“又想跟她告狀
哭哭啼啼的小鬼,哪來的滾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