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力量感的身體,美麗且無害,很適合當一個用來裝飾的花瓶。
睫羽低垂著,在驀地抬起之后露出那雙過分涼薄的眼。她似是聽到什么笑話,短促又寵溺地笑了兩聲。
是你
“你沒休息”
與副人格交流時虞驚棠喜歡看著鏡子。她轉過身,一點也不避諱鏡子里沒有遮擋的身體。
她怎會不知副人格這兩個字指的什么可她現在更關注的事是另一件“聽話清焰,晚上還留了點時間給你畫畫。”
副人格靜了一會,就在虞驚棠有點遺憾又有點滿意她的聽話時,副人格問為什么
“你沒必要知道。”
從那日被尸體掐著脖子疼痛欲死后,虞驚棠就像變了個人。她不再因外界有太多情緒起伏,對旁人的評價尤為惡毒,仿佛前世做了傷天害理的事這輩子活該被她罵。
是啊,她都紆尊降貴去品嘗疼痛了,那些沒嘗過被掐脖子、沒嘗過被嫌惡被區別對待的人,不是已經很幸福了嗎罵兩句又怎么了去死又怎么了死可是一件很痛快的事。
更何況她還給錢。
副人格的沉默令虞驚棠臉上的高傲有些維持不住,她合上眼深呼吸幾下,仍是緩解不了這種憋悶和無措。
所以她干脆發泄出來,眼眶紅紅地盯著鏡子“你不是說你最在乎的人是我嗎現在為了一個不知道哪來的撈女,你就這么對我”
這張臉她看了二十多年,早已不是第一次覺得沒有新意了。她更喜歡另一張臉,那張曾出現在她的精神世界、可又不能出現在現實的臉。
她沒忘記她有錢如果對方不能主動出現,那她就親手制造一個相差無幾的存在。這不是說好了的嗎
她想要副人格比自己年輕一些,所以找的女孩歲數都比她小,她想要她們死得心甘情愿一些,所以找的女孩家境都貧寒。
從有了這個念頭開始,她要做的就是如何實現它,而不是讓過程中的憐憫同情或其他阻礙絆住腳。
隱隱猜測到主人格的意圖,卻不能理解她言語中的撈女這等詞匯,副人格的確是無法接受你到底在說什么
“好,你不是想知道我圖什么嗎”
虞驚棠離鏡子越來越近,她看清這張臉上的歇斯底里,也看清眼底深藏的那份清明。她近乎著迷地注視著鏡中人的眼睛“那天晚上,她們兩個都可以那樣對你,憑什么我不可以”
楚纖愣了愣。
主系統安慰雖然猜到類似走向但聽她說出來還是蠻炸裂的,放心,是個正常人和正常系統都會覺得炸裂的程度,你給出怎樣的反應都很正常。
“姓扶的不是神通廣大么我試過了,她能把鬼臨時附身到人身上,她也一定可以幫你附身到尸體身上。”
說到這,她還挑剔道“我可不希望你跟誰共享一具身體,這種體驗你有我就夠了。”
要依靠扶瑤的能力,她卻對此充滿不屑,想必到時要請人幫忙也是這樣,用言語各種打壓本就因不斷失敗瀕臨崩潰的扶瑤,從而用最少的成本達到目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