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低聲罵了一句。
沈塵輕聲道了聲歉,回頭安撫張帆冷靜些。
沈塵一到臺上,現場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沈塵微微躬了躬身,舉手投足之間頗為優雅,好似已經在舞臺上經歷了無數回。
他視線向店內投去,仿佛一道指令一般,剛才還熱烈非凡的眾人瞬間安靜了下來,紛紛用著渴望又期盼的眼神期待著與對方的視線相觸。
靳修筠將眾人眼里的熱切看在眼里。
他下意識挺直了腰板。
沈塵視線只在他身上淡淡劃過,神情里未有任何一絲意外,似乎真的沒有注意到他。
靳修筠手指緊緊捏住桌沿,喉嚨上下滾動了一下,盡可能讓自己保持風度。
沈塵單手輕輕滑過琴弦、垂眸神情認真的調試著琴弦、對著身邊幫忙的員工點頭示意的樣子,每一幕,都清晰映在他的眼中。
優美的音樂聲響起,現場一片寂靜,眾人或站或坐,紛紛閉眼聆聽著。
意識到真的是沈塵在彈奏,靳修筠震驚片刻,視線緊緊粘在沈塵身上,不愿移開半分。
就在此時
“是誰偷了我的項鏈”
一聲大喊,打破了現場的寂靜,眾人如夢初醒般將目光轉向聲源處。
“別特么拉琴了,出事了還拉。店長呢店長,把門鎖上,你們店里有小偷,偷我的項鏈,十好幾萬的項鏈說沒就沒了,你們都別走,我要報警”
音樂聲戛然而止,沈塵緩緩睜開眼,眼里閃過一抹不快。
張帆跑上臺,伸手接過琴,神情擔憂,“這是怎么了”
沈塵搖了搖頭,“先靜觀其變。”
沈塵看向舞臺前正情緒激昂地大吼的平頭男子,哪怕老板馬上趕去勸說,也依舊大吵大鬧。
甚至有客人憤然離場時,還要趕過去攔著他不讓走。
老板頭都大了,店里只有門口和結賬處安裝了攝像頭,想調查都沒有地方查起。
“這位客人,你先別急,你看看剛才接觸過誰沒有我們可以幫你問的。”
平頭男子情緒十分激昂,“進店之前這項鏈一直放我兜里來著,我從來沒接觸過任何人,中間只有一個坐著輪椅的人撞過來。”
一時間,眾人紛紛將視線轉向臺上的沈塵。
男子似乎也回過味來,他一把就要沖上前去,想要抓住沈塵的手,“是不是你我就說為什么剛才那么多人,你非往我身上撞,原來在這等著呢。”
一道身影迅速從角落趕來,打開男子的手。沈塵抬頭,靳修筠高大的身影擋在了他的身前。
他一進屋就注意到了他,本以為以他對自己的厭惡,只會在一旁看熱鬧,沒想到居然會過來幫他。
沈塵有些意外。
靳修筠身形高大,又穿著一身裁剪得體的西裝,周遭有著不怒自威的威壓,男子吃痛的握緊自己的手腕,抬眼剛要罵,腿就一軟,差點給跪了。
他咬咬牙,沒忘了自己此時來的任務,“你算老幾,攔著我做什么他偷了我的東西我要搜身”
靳修筠冷笑,“偷你怕是不知道你眼前的人是誰。根本犯不上去偷你那點便宜貨。”
靳修筠氣質太過華貴,男子有一種被羞辱的自卑感,他后退一步,“你有錢了不起啊,你說什么我就信什么是,這玩意在你們這種有錢人看來是不太值錢,但它是我很愛惜的東西,在我這它是無價的。你要是那么信他,有本事讓我搜一下,偷沒偷一驗便知。”
圍觀的人被攪和著一通都有了情緒,在底下應和,“真要相信他是清白的就讓他搜一下唄,早點完事我們早點回家。”
“就是,出來吃個飯還能趕上這破事,真是倒霉。”
靳修筠神情一冷,一字一句道,“我說不行,就不行。”
應和的人渾身一抖,嘟囔了幾句,縮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