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大課已經下課了,陸方晝回程的路上碰到不少從教學區來的學生。
口袋里的手機叮咚一聲,提醒來了信息。
陸方晝一看,是一個十分正常的備注丁延成符文
發送過來的是一張文件夾的照片。
丁延成,陸方晝還在上課時符文課的老師,是徐老師的學弟。陸方晝能當上徐意的助教,托的正是他的關系。
躲不掉,只能面對。
陸方晝改了方向,一路上腦子里好好回憶了一遍托關系的過程。
陸方晝屈指,“咚咚咚”
“進來。”
這個關系不是那么簡單能搭上的,能屈能伸的人才能厚臉皮舔到手。又要給錢又要給人面子,好處給人占盡了,最后給你個看得起你的面子。
陸方晝打開門,未見人先笑臉盈盈,“丁老師,是我。”
“陸方晝啊,我還想著是誰。稍等,我這小廟容不下大佛,我出來跟你講話。”站在辦公桌后面的男人陰陽怪氣。
快要和頭頂齊平的發際線,腫泡眼,坍塌的鼻梁,朱紅色的嘴巴,丁延年的模樣和他快頂到桌邊的啤酒肚很相配。
“我還想著你當上徐老師的助教,眼界應該是高了不少啊。”這間四人的辦公室里,其他工位都空了,正好方便丁延成宣揚他的嗓門。
“怎么可能,丁老師想多了。剛當上助教,都不知道怎么做,最近忙的飯都沒時間吃。”陸方晝熟練地說著那一套大差不差的話,“正愁沒時間找丁老師,幸好有了個機會。”
“有什么事還來找我”丁延成把手上的文件甩到桌上。
“徐老師脾氣不好,太古板了。當然想念丁老師的平易近人呀。”陸方晝臉上的笑還掛著,丁延成表面上跟徐意關系親近,暗地里嫉妒得要死,根本聽不得人半點好話。
丁延成撇了他一眼,說“當初叫你做我的助教不肯,現在又后悔了”
“我符文上笨得要死,要是跟了丁老師,出去肯定是壞了您的名聲。您不嫌棄,我不能沒有自知之明。”
“多虧您幫我,我才進徐老師的門,為了你的面子我也得咬著牙不能說放棄。多少苦我都吃習慣了,只是念著老師的好。”陸方晝斟酌著用詞,力求于把人捧得高高的。
丁延成的臉色好了點,“你們這些小年輕,盡撿些好聽的話說。”
“肺腑之言,老師是太謙虛才說我假。”
跟以前遇到的小氣難纏領導一模一樣,陸方晝拿著徐老師要的東西出門后,站在樹下緩緩神。
好險,差點文件夾就要脫手摔到丁延成的臉上了。
你沒事吧世界意識看著陸方晝的精神狀態,一時之間不知道要不要尖叫,曲線呈現出一種穩定的、弧度一致的波浪狀,圍繞著及格線上上下下。
“有事,有一種上班的惡心感。”陸方晝摸摸胃,“想吐,還想打人。”
“我剛剛要是給丁延成一個左勾拳,你會怎樣”
世界意識又想尖叫了,但是它覺得尖叫不能解決問題,所以它先給出了解決方法。
把時間倒回到打人前。
陸方晝揉胃的手停了,“你這樣說了,這個拳頭他肯定挨定了。”
世界意識想喊救命。
陸方晝本想扔掉厚厚的文件好發揮拳腳,但他轉念一想,拿穩了,堅定地回去重新打開了辦公室門。
“小陸還有什么事嗎”丁延成舒舒服服坐在辦公椅上,看見人又回來了,奇怪問道。
陸方晝走到丁延成面前,放下文件,伸手抓住了那稀疏的頭頂。
“有事,好奇你頭頂上是真發假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