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方面表示知道的信息太少了,只有車禍、脊柱受傷、下半身癱瘓等情況很難看出什么。”
事實上,這不是太少了,而是少得離奇。
他去找那些醫生的時候,人家醫生聽完了他的話,臟話估計都堵在喉嚨口了。
病歷本呢拍的片子呢什么都沒有還來咨詢來逗他玩兒
褚隱把齊郁收集的資料都翻了翻,看了好一會兒才把那堆東西放下了,然后面露思考之色。
“醫院那邊還是先聯系著,國外那邊也看看。”
“好的。”
齊郁點了點頭。
作為一個頂級特助,齊郁向來知道什么該問什么不該問。
比如他們老板半夜給他打電話讓他去找醫生問問,出了車禍脊柱受傷下半身癱瘓的病人怎么治療的時候,他就克制住了詢問這個人的身份的欲望。
再比如老板突然要開展一個新項目,并且為了這個項目還要在一個偏僻地方呆上半年的時候,他也沒問為什么。
但是現在他真的有點忍不住了。
他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高貴冷漠、看誰都像垃圾的總裁點開了和某個人的聊天框,然后開始來來回回、糾糾結結的打字。
齊郁發誓,他們決斷的褚總從來沒有這么舉棋不定過,就那么一句話,起碼就斟酌了五分鐘
五分鐘
天吶。
宋里
我感覺不太舒服。
就這九個字還有一個句號,竟然花了他們褚總整整五分鐘
而且齊郁還從那簡單的一句話中,琢磨出了一點微妙的意味來。
他們褚總在跟人示弱,還可憐巴巴的跟人說他不舒服我的媽,天要下紅雨,褚總要嫁人,我們要有總裁夫人了
聊天框上面很快顯示對面“正在輸入中”,而他們褚總卻突然把手機往桌子上一蓋,抬頭看向了他。
“關于“梨園”項目我們正在評估,成總那邊投入”
齊郁對上褚隱的視線后,渾身一激靈,然后張嘴就吐出了一串數據。
褚隱對這個項目賺多賺少并不太關注,他打斷了齊郁的話,說道“旁邊還有兩間房,去挑一間,我們暫時先留在這里考察。”
“好的,褚總。”
齊郁像是夢游一樣轉身出了門,然后轉頭就撞上了成櫟。
成櫟嚼著杏干一臉震驚地看著他,“怎么了褚隱連你都罵啊不會吧不行,我不能在他面前出現了,我得另外找個地方住”
他說著轉身就想走,結果剛走一步就被齊郁給拉住了。
齊郁的嘴角微微勾起,眼鏡反射著惡魔一樣光線,他對著成櫟溫和問道“成總,好久不見,我們一起聚聚吧”
“干什么”
“我們互通有無嘛,來,我們來聊聊那個叫宋里的人是誰”
宋里收到褚隱消息的時候,正帶著幾個游客扎燈籠。
街上的劉阿婆開了一個賣燈籠的小店,潞城現在旅游高峰期,街上每家店都忙碌了起來,劉阿婆熟悉的老朋友們也賣老式糕點的賣老式糕點,賣甜水的賣甜水,掙錢掙得不亦樂乎,難免就冷落了她,她回去思來想去,最后也想了個法子,也開始做起了生意。
劉阿婆的老伴走得早,家里幾個兒女都去市里,她自己身體也還算硬朗,也舍不得她的老朋友們,就留在了潞城。
街上的人大家都熟,她開了店,有空的人不免去幫幫忙。
宋里白天都有空,下午把宋父搬出去曬太陽后,就去了劉阿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