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知道的那個江泊煙。”
路飲回答著談墨的問題,手指一邊在鍵盤上敲點,點擊發送。消息發出去沒多久,江泊煙的通話請求瘋狂涌進他的手機,路飲悉數選擇掛斷,大約過了兩三分鐘,此起彼伏的鈴聲才停歇。
談墨單手托腮,坐在對面的沙發上看他,等路飲把手機放到一旁,才出聲問“你給他發了什么。”
路飲直接把手機舉到了他面前。
他和江泊煙的聊天框干干凈凈,上一條消息停在昨天,簡單干凈的“我通過了你的好友請求”,沒有一絲一毫多余。而再往下,就是江泊煙無故罵他“狐貍精”的那些粗鄙的話,至于路飲的回復。
“滾。”
談墨舌尖微卷,輕聲念出屏幕上簡單的字眼,眼見他態度強勢,不由心情愉悅地低笑起來。
路飲知道他在好奇他和江泊煙的那層關系,不等他問,先開口說“江泊煙跟宋央是朋友,我那個同父異母的弟弟。”
“所以他”
路飲道“我們彼此厭惡,恨不得對方消失。”
談墨“他幫宋央對付你”
“可以這樣理解。”
路飲垂眸望向反復亮起的屏幕,江泊煙氣急敗壞的消息一條條涌入其中,但字里行間總愛罵他狐貍精,雖然沒有什么殺傷力,不過路飲還是低頭看了眼自己。
他盤腿坐在沙發上,談墨的襯衣寬大,筆直修長的雙腿暴露在空氣中,穿在身上很有種“偷穿男朋友衣服”的即視感。因為他是天生的冷白皮,連膝蓋處都透出淡淡的粉色,總而言之,這是具十分完美而又讓人挑不出錯的身體。
一條絨毯突然從天而降,蓋在他的雙腿上。
談墨經過他,不自然地輕咳一聲“別信他,你才不是什么狐貍精。”
收到路飲叫他滾的消息后,江泊煙火冒三丈。可惜路飲一直不肯接他電話,他的怒氣無處發泄,摔了門,進洗漱間接了捧冷水開始洗臉,這才感覺自己恢復了那么一點微薄的理智。
他目光沉沉望著鏡中的自己,隨意抹去臉上水漬,過了會他表情凝滯,突然想起先前被他忽視的細節。
小竹馬
等等,路飲的小竹馬是誰
他從未聽宋央提起過,自己的記憶中也從來沒有這號人,路飲他,那個性格差勁的臭傻逼,從他有印象起就是孤身一個人,怎么會有一起長大的朋友
乍然得知這消息,江泊煙心底涌上一股怪異的情緒,立即找到他手機,點進宋央的號碼,想現在就打電話問他這件事。
但他手指躊躇,又拉不下那張臉。
路飲都叫他滾了。
他的人生因為路飲簡直煩透了,江泊煙現在想起他就來氣,他把手機扔床上,自己也呈大字狀躺上去,面朝天花板,因為燈光刺目而閉上眼。
他心情不爽,冷漠想道關他屁事。
他對路飲的男人們完全沒有任何好奇,就算他今晚睡在別的野男人家里,江泊煙想,那也和他沒有任何的關系。
路飲除了雨天那晚睡在清河郡的客房里,其余幾天還是回到了酒店。雖然請假沒去學校,但他實際連軸轉,因為籌備公司的事忙得腳不沾地,即使前世有過相關經驗,但依舊耗費他大量精力。
公司稍微像樣了些,但還有很多流程沒有走完。
輔導員打電話過來催他上學,路飲放下手中的工作,終于想起自己如今還是一個大一新生,他都已經畢業多年,一朝重返校園從頭開始,難得感到一陣郁卒。
不過他回學校也有事情準備處理,前世他到第四學期才開始正式創業,如今時間線提前,再住宿舍并不合適。
談墨聽說他打算從宿舍搬走,問他今后住處,得知他在物色新房時,就用一種狀似很隨意的口吻和他說“我有很多空房間。”
路飲抬頭“你想讓我搬過來跟你一起住。”
見他直白,談墨也道“如果你可以。”
他這幾天專程了解了路飲的學校,知道江大和他就讀的一高同屬一個區,相距不遠,路飲如果開車,來回也就半小時左右。
他說得隨意,但路飲明顯感到意外,據他對談墨的了解,大少爺骨子里放蕩不羈,享受自由的獨居生活,反感被人踏足私人領域。直到工作后他一直都是這種秉性,但又不擅長照顧自己,最后生了一場重病。
見路飲不回答,談墨就催促“你到底同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