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照國搖頭“他你媽媽說過他們之間是和平分手,決定生下你并不是因為對那個男人還有愛意,只是單純地想要留下你,僅此而已。”
路飲垂眸望著桌面,沉默不語。
談照國嘆息“不要有任何心理負擔,我告訴你真相,只是希望你不要被所謂的親情蒙蔽,受到傷害卻又不知道反擊。”
路飲從書房出來,看到談墨的消息,讓他去北區的花園找他。
藍湖莊園占地廣袤,花園不止一處,他在阿姨的指引下來到北區,剛一走近,聽到前方傳來狗叫聲。
一只高大黑犬從視野躍出,于半空叼住談墨扔給他的玩具球,落地時眼見就要撞到路飲,一根牽引繩牽制住他的行動力,他被迫停止,不滿地叫喚幾聲,警惕打量出現在眼前的陌生人。
路飲前世和暴龍頗有淵源,談墨去世后,暴龍由他繼續撫養,這只聰明的杜賓犬一直因為失去主人郁郁寡歡,在此之后的第四年,于一個雪夜壽終正寢。
談墨吹了聲口哨“我兒子,暴龍。暴龍,聽話。”
三歲的杜賓犬嗚咽一聲,試探地用腦袋去蹭路飲腳踝,輕輕咬扯他的褲腿。路飲半蹲下來,伸手撫摸他脊背的毛發,手法嫻熟,讓狗崽子愜意閉上眼。
談墨頗感意外“他看起來很喜歡你。”
他垂眸看路飲擼狗,很少見他臉上露出這樣寵溺的神情。
真是。
雖然說起來難以啟齒,但他確實有點兒牙酸了跟他的三歲狗兒子拈酸吃醋,一點都不酷。
“爺爺跟你講了什么重要的事”他問路飲。
路飲半蹲著回答他“沒什么,只是我和宋海寧沒有血緣關系,也就是說,他不是我的親生父親。”
談墨一愣“是嗎”
“他入贅前承諾會把我當成親生兒子對待,失言在先。”路飲聳肩,“但這個消息對我而言是件好事,不是么,至少在我的身體里,沒有流淌他骯臟的血液。”
談墨道“確實。那你的如果你不愿意告訴我。”
“你是想知道我生理學上的父親”路飲說,“我不知道他是誰,當然,對找到那個男人也沒有興趣。”
談墨“你不好奇”
路飲說“一個不負責任,只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我對他不會有任何感情。況且,我早就已經過了需要父愛的年紀,現在這樣的生活狀態就很好,我不想打破現狀,也對他沒有期待。”
談墨跟著半蹲下來,和他平視“也是。”
路飲擼了會兒狗,準備起身的時候暴龍意猶未盡,前肢搭在他膝蓋磨蹭,一不小心過分用力,路飲被他往后一推,沒有站穩,跌坐回地上。
他的掌心不知道碰到哪里的開關,隱藏的草坪澆水裝置開始運作,水柱澆在路飲身上,將他渾身衣物打濕。
路飲下意識伸手抹去臉上水漬,一抬頭發現談墨定定看他。
叫了幾聲他的名字,他才猛地回神。
談墨沒多說,一把將他拉起,路飲渾身都濕透了,布料粘著他的皮膚很不好受,他匆忙要去更換衣物,談墨這時在他身后喊住他。
他脫下身上的外套遞給路飲,示意他系上。
路飲低頭才看清自己,因為會見長輩,他今天穿著正式,定制的白色襯衫是收腰款,被打濕后緊貼著他皮膚,露出肉色,腰的形狀一覽無余。
他的腰上覆蓋著一層薄薄肌肉,絕對不是純粹的瘦,但很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