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時聞聽了幾句他們的對話,確實心情復雜。他跟宋央見面次數不算多,比不上和江泊煙,但宋央每次在他面前都是陽光明媚的形象,不像現在這樣。
他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但又不想免費讓路飲看他熱鬧“別挑撥離間。”
路飲問他“聽說你是盛馳的繼承人”
白時聞倨傲抬頭“是,所以我勸你別打盛馳主意,你”
路飲慢悠悠打斷他的話“謝家是個龐大的家族。”
“舅舅沒有孩子,他當然只能選擇我”白時聞被他氣得口不擇言,“盛馳是我的,不然還能交給誰”
路飲隱晦地掃了眼頭頂,大型公司的會議室內不少都會配備攝像頭,可惜白時聞涉世未深,并不清楚這點,
“謝總正值壯年,現在談繼承人應該太早了點吧。”
白時聞被他戳到痛處,一點就燃,氣急敗壞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抓起桌上的茶杯就想要往路飲面前擲。
用了十足狠勁,臉上掛著囂張笑意。
可惜得意不過一瞬,路飲握住他的手腕往后擰,滾燙的茶水就這樣順勢澆在白時聞手背,沿著他的袖口淅淅瀝瀝往下淌。
茶水滾燙,白時聞的整條手臂如同被火灼燒,他一松手,茶杯砸在地上,四分五裂。
“王八蛋,狐貍精,我要讓舅舅取消合作”他開始口不擇言,握緊拳頭,“你怎么不去死,路飲,你有種就弄死我,不然我一定會弄死你”
與此同時,龍港灣。
這是清河當地一家高端會所,會費高昂,動輒百萬,因此成為清
河一眾富家子弟的常駐之地。江泊煙是這里的永久會員,連帶著身邊的一群小弟和宋央也跟著一同沾光。
“啪。”
臺球清脆的碰撞聲響徹這片挑高的室內,江泊煙從臺面起身,無視一旁令人生厭的恭維,一邊側頭和身旁朋友說話,一邊漫不經心地打量不遠處的宋央。
宋央獨自坐在沙發,眉頭緊鎖又舒展,頻繁低頭去看放在膝蓋的手機。他表現異樣,江泊煙難得分心注意他,將球桿往桌上一扔,插兜大步朝他走去。
眼前視線一暗,宋央抬頭見到江泊煙,討好地笑。
他心思敏感,知道江泊煙最近開始有意無意地疏遠他,被人捧在掌心時心高氣傲,落魄后能伸能屈,即使清楚這次的聚會江泊煙并不歡迎他出現,但他依舊厚著臉皮來參加。
無視他的笑容,江泊煙冷臉問“你在干什么”
“啊,這個啊。”宋央拿起手機在江泊煙的面前晃了下,說,“我在等白時聞的消息。”
江泊煙皺眉“等他干什么”
宋央裝作不知道的樣子“他說要給我一個驚喜呢。”
白時聞現在哪有什么驚喜給他,他剛對著路飲動手時,門就被謝遲讓人打開了,驚嚇之余,更多是對謝遲的恐懼。
謝遲被人簇在中央,冷著神情,目光掃過凌亂的室內“誰來解釋。”
白時聞眸光微閃,率先哭訴“舅舅,我的手”
他手紅得不正常,反觀路飲,身上剪裁適宜的西裝一絲不茍,對比之下白時聞越發委屈,似真似假地說了一堆,謝遲卻只揮揮手道“知道了。”
他轉而看向路飲“是他說得那樣”
路飲說不是,但也沒為自己辯解。白時聞自覺盛馳是他的地盤,當下臉上得意洋洋的表情就要藏不住,又對謝遲說“舅舅,你可是我的親舅舅,外人欺負我,你一定要替我報仇啊。”
謝遲嘴角的嘲諷具像化“否則你就要和你外婆告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