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談墨彎下腰,手肘撐著窗玻璃,離談斯理很近,笑起來時露出一口晃眼的大白牙,又用熟悉的音調喊他一聲,“爸爸,好久不見。”
他被保鏢搜了身,確保身上沒有任何危險品才被允許進入他爸的辦公室。聽見推門聲談斯理神情恍惚地抬頭,惆悵的目光落在他臉上,問他“你叫什么名字。”
談墨說“我就叫談墨,你問我多少遍我還是這個名字。”
談斯理兩手分開撐著桌面,聞言隱隱處于發怒邊緣,聲音冷硬“我不喜歡這個玩笑,告訴我你的目的,是誰派你過來的”
“爸爸。”談墨無視他的憤怒,突然開口,“我死之前。”
他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跑了幾步就受不了,喘了一口氣再繼續“在你耳邊說的那句話是,他要是談戀愛了,別告訴我。你知道他是誰。”
談斯理的大腦轟得一下炸開,無法思考。
簡直,難以置信。
這是他兒子去世前最后的遺言,幾乎是用氣音在他耳邊艱難地說出這句話,他可以確定不會被任何人知悉,為什么會從他的嘴里再次聽到。
提起路飲談墨就嫉妒得要發瘋,這幾天每次想到呼吸急促,差點要犯心梗“但是爸爸,我讓你別告訴我,你怎么就真的不告訴我,我就是口是心非,你肯定沒有每個月在我墳前報備路飲的行蹤,所以我只好自己爬起來看了。我上網搜過了,他和傅南時在談戀愛,那家伙是誰,什么時候又從哪里冒出來,真的是”
“氣死我了”
談斯理聽得眉心直跳,此刻思緒混亂,本就休息不足的腦仁隱隱作痛,但覺得這件事荒謬至極點的同時,心中生出了一點微薄的盼望。
“只是商業合作,不是情侶。”談斯理下意識打斷他。
談墨一愣,隨即激動去抓他的手,被談斯理用力打落也不惱,一個勁地追問他“爸爸,你說的是真的”
“是真的,但我不是你的爸爸。”談斯理態
度疏離,“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談墨正色aaadquo你是指,不相信我是你兒子我有很多種證明我是我的方法,比如字跡,對,我還知道你和媽媽不少秘密。媽媽的電話是不是換了,我根本聯系不上她,她現在還好嗎,還有爺爺,網上說他這幾年一直待在療養院,我很擔心他。aaa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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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后,談斯理推門離開書房,談墨緊跟其后,喊他。
“爸爸。”
談斯理打斷他“別叫我爸爸。”
作為談石集團的掌權者,名下擁有難以估量的財富,唯一的繼承人又在四年前生病過世,談斯理如今的處境讓他不得不對任何事情保持警惕,包括這個突然冒出自稱是他兒子的家伙,簡直可疑。
但他又對他所有情況了如指掌,甚至涉及根本不會被人知曉的部分辛秘,那是獨屬于他們父子之間的秘密。
“我會去調查,在這之前安分守己,別想著耍花招。”
談斯理嚴厲警告一番,但過了會還是問他“晚上住在哪家酒店”
談墨報了個名字,觸及到談斯理的知識盲區,就和他解釋“八十塊一晚的青年旅社,四人間,別看它便宜,環境其實不錯。”
他卡上的余額只剩下幾百,如果再聯系不上他爸,已經做好上工地搬磚的準備,或者挨個給他過去的朋友發“我是談墨,其實我沒死,重生了,現在需要一筆錢助我回歸”這樣的騷擾短信,也不知道會得到多少贊助。
談斯理問了他的聯系方式,轉頭給他打了十萬塊。
如果談墨只是一個謀財的騙子,那他現在儼然已經成功大半。當然,談斯理其實也不在意自己是否被他騙去金錢,光是沖著這家伙和他兒子相似度極高的外貌,看在臉的份上,他也愿意贊助他大筆資金。
第二天一早,沈湛英的飛機在清河落地,直奔藍湖,難以置信的同時,拉著談墨問了很久的問題,最后一刻抱著他失聲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