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在不能逗,再逗容易炸毛了。
等兩人出了淵瀾居,后殿塌上盤膝而坐的修祁睜開眼睛,眼睛透出促狹的笑意,以他的神識早把桑無度的所有反應看個真切。
桑無度生動的神態和敢怒不敢言的小表情,讓長久以來在他人臉上除了尊敬、懼怕外的其他表情和情緒甚少看見的修祁覺得很有趣。
“也不知道這小家伙知道我是故意逗他的會不會生氣,”像是想到了桑無度生氣時候的表情,修祁眼中笑意加深,“他生氣的時候,應該更好玩吧。”
“師弟,你怎么還跟小時候一樣惡趣味,把無度當成小貓小狗一樣逗弄。”
一個沙啞的聲音從與后殿相連的書房里傳來,修祁視線循著聲音落在躲在一堆書卷后的人身上。
“師兄,你最近怎么如此地閑,天天賴在我這,也不下山降妖除魔。”
“嘿嘿嘿,”文柏從書卷后面探出一個頂著一頭亂糟糟雞窩頭的腦袋,一點一宗掌門的樣子都沒有,“師弟,師兄我又不是傀儡,只用靈石就能不知疲倦地動,你得允許師兄我偷得浮生半日閑不是。”
修祁冷笑一聲,揮手一道氣勁射向不修邊幅的文柏,在對方夸張亂叫躲避時,開口道“回你的紫電峰去偷得浮生半日閑,窩在我青鸞蜂算什么。”
文柏竄到修祁身邊,露出討好的笑容“師弟,師兄我這不是被長老們煩死了,來你這躲清靜了嗎”
“哦”修祁手指輕碾放在塌上桌案上裝飾用的新鮮紅梅花瓣,素白的手指沾上紅色,漫不經心地道,“我看師兄這清凈是躲不了了。”
“啊為什么”文柏撓頭疑惑,修祁這里一般沒人敢找來。
修祁抬頭看一臉疑惑的文柏,輕聲道“因為師弟我有要事要拜托師兄你。”
“啊啊”
翌日,輔導了桑無度一晚上怎樣納氣入體的嚴鳳鳴剛要出門去紫電峰尋掌門把滿宗門內漫天飛謠言處理一下,就聽到灑掃小童議論說掌門昨夜發了好大一通脾氣,各峰皆有弟子被罰面壁思過,人多到后山的思過崖都快裝不下了。
嚴鳳鳴心底有些些許猜測,轉變方向朝思過崖而去。被納氣折磨了一個晚上的桑無度也在嚴鳳鳴走后不久,困噠噠地走出了曉瀾閣。
昨天嚴鳳鳴非要教他納氣入體,他拒絕不了熱情有責任心的嚴鳳鳴,只能宿在曉瀾閣悉心聽講。
哪想到嚴鳳鳴講的興起,讓他練了一晚上納氣。他又不是嚴鳳鳴那樣已經到達元嬰初期的天才修者,不懼困倦,這一晚上下來,他是面如土色,走路如魂飄。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嚴鳳鳴出門,桑無度見準時機,在灑掃小童憐憫的眼神中,游魂一般飄回淵瀾居偏殿倒頭就睡。
這一覺直接睡到日落黃昏,桑無度目光呆滯地被數乙叫醒用晚飯,才驚覺自己似乎忘了什么。
想了半天,桑無度才想起自己究竟忘了什么
貌似明天就是他師尊為嚴鳳鳴答疑解惑的日子,他還沒有想出辦法怎么阻止兩人見面,要不他死皮賴臉的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