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掃了眼,虎著臉低聲威脅道,“誰要是多嘴,你們都逃不了干系。”
隨即,只見阮時樂一身花枝招展碎花襯衫,頂著精心雕琢的妝容,迫不及待似的朝大門迎去,傭人們緊張的面色霎時露出鄙夷。
阮時樂私底下目中無人耍架子,看到主人一下子就搖尾乞憐,阿諛迎縫。
軟飯吃的相當敬業,謝總冷若冰霜堪稱陰冷的臉,阮時樂還能湊上去。
阮時樂可不管身后傭人們所想,不過大步徑直到大門時,忽的頓住了。
莫名的,密室里的畫面令他對謝玦升起一絲后知后覺的雞皮疙瘩,腦海中閃過幾句原書描寫
面色蒼白病骨支離,神情陰郁頹敗暗藏偏執。
還有最后謝玦精神錯亂高空墜樓,旁人的反應,看吧,就說他們謝家都有精神病。
有些危險啊。
但他得刷點好感,飯缽缽就是神。
阮時樂指尖微微蜷曲了下,為了飯碗,他拼了。
隨著大步邁出,視線頓時豁然開朗,腳尖又頓住了。
高高的石階下,男人一身石墨色西裝挺括,悍利的身軀坐在輪椅上氣勢不減分毫,反而添了幾分不怒自威的高深莫測。
好帥。
提問反派這么帥,主角怎么活。
回答反派比主角矮一個腦袋就行了。
所以反派顏值太逆天,就把腿整殘
阮時樂盯著石階下的男人有些恍惚。
謝玦身后明媚的陽光在油松針尖跳躍,一些碎光從他寬闊的肩膀上方泄露,深邃的五官半隱在陰影中看不清神色。
像是剛運動完或者急促趕來,側頸經脈隱忍而清晰的鼓起還挺性感。
飯缽缽好看,干飯更香
阮時樂視線太過強烈,謝玦咻地望向門口的纖細身形,抬著眼皮無言審視阮時樂。
阮時樂以往藏不住的算計又黏膩的眼神,此時純粹干凈得像是清澈的湖面,就算是打量的視線都帶著不諳世事的嬌縱直白。
忽的
謝玦瞳孔緊縮,一路重壓的心臟不受控制的砰砰縮合跳動,貼合的白襯衫下,胸肌輪廓隱約可窺見起伏的線條。
就在阮時樂疑惑似的迎上謝玦視線時,后者不著痕跡的避開了。
謝玦完全和他想的不一樣呀。
不是病懨懨的,反而有著強大蓬勃的生命力和強悍的氣場。
但即使如此,他確實被困在了石階下吧。不然怎么原地不動遲遲不上來。
阮時樂余光朝身后一眾傭人掃了眼,他們絲毫沒幫忙的意思,簡直明目張膽的欺辱。
傭人們才不敢上前去幫謝玦,在這莊園里,他們家政團隊從來沒和謝總說上一句話,謝總唯一信任的只有管家。
五年來,謝總像是精密的機械鐘表一樣,他從來沒有在上午提前回來。
謝玦是個大方又冷漠的主子,那雙腿是他的忌諱禁區。
多看一眼都提心吊膽,更別提幫他上下輪椅,做出提醒他是個殘廢的舉動了。
傭人們甚至開始收拾掃地機器人,一副緊急收工的倉促樣子,落在阮時樂眼里就是晾著老板欺負殘疾老板誒。
是護工發力的時候了
這是一個讓老板對自己心生好感的好機會。
阮時樂挺胸大步走近,逼近謝玦烏沉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