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工傷,我需要根據你手部受傷情況給與相應賠償。”
嚯,阮時樂眼里的水霧瞬間放晴。
甚至還抱著手指狠狠掐了下指尖,指尖充血通紅了才滿意地遞出去。
“快點看看,能賠多少”
他五指張開湊到謝玦眼前,謝玦看著小財迷附身的少年,手指白皙細長,指甲圓潤的指尖泛紅的血液回流,最終透著薄粉。真是十指不沾陽春水。
“快點。”阮時樂見指尖顏色快恢復正常了,著急催促道。
“三十。”
“太少了吧,謝總能多給一點嗎”
“最高五十。”
“為什么”
“給多了,你就走上碰瓷訛我的道路,我豈不是虧了。”
阮時樂被點破心思,悻悻收回手指,五十就五十吧。
之后的炒菜,阮時樂一個人忙的雞飛狗跳,鍋碗瓢盆叮當響中,喊得最多的就是,“謝玦謝玦怎么辦”
謝玦不知什么時候已經遠遠坐一邊,中途斷機,完全不理會阮時樂著急呼喊,樂見其成地看著阮時樂瞎折騰。
靜靜地看廚房鬧劇,主角就是阮時樂。
這時候,叫阮時樂買配料的好處就體現了。
阮時樂自己買的東西他自己清楚,起碼不會混淆廚房原有繁復的調料,讓場面顯得更加慌亂,也不會把糖和鹽弄混。
最后飯菜上桌,西紅柿炒雞蛋做成了西紅柿湯,上面飄著黑乎乎的胡椒點,酸辣土豆絲做成了油炸“薯片”,清炒上海青倒是沒什么毛病。
“謝玦你不是說好指點我的”
這點菜還摸摸索索做了兩個小時,阮時樂又餓又氣。
像是在廚房干仗,火燒眉毛的關鍵時刻戰友臨陣脫逃,只他一個人油煙大作戰,一片嗆聲中油頭熱臉的狼狽。
阮時樂的火氣只消謝玦看他一眼,他又慫了。只敢側身坐下,小聲又怨氣十足的樣子,“背信棄義。”
光潔薄汗的額頭黏著一縷頭發,手忙腳亂后的阮時樂臉頰白里透紅,看著像是從枯葉樹叢里鉆出來的煙熏流浪貓,兇巴巴的。
謝玦忍住嘴角笑意,冷淡著臉道,“坐下吃吧。”
偌大的圓桌上,兩菜一湯看著十分凄慘沒有賣相,但阮時樂餓了,自己做的也不挑剔。
阮時樂剛端起碗筷,謝玦那不容忽視的視線掃了過來,下顎微抬意味十分明顯。
好,好,要先伺候老板吃飯。
阮時樂到底忍住了咕咕叫的肚子沒先下筷,給謝玦盛了碗飯,雙手遞上筷子,“請謝總用餐。”
謝玦接過筷子,在阮時樂的期待目光中夾了一根青菜,慢條斯理的入口。
“味道不錯,第一次做就這么好吃,你也不是一無是處。”
阮時樂忍耐厭煩的神情唰地綻放成了喇叭花,被順毛后的小貓十分乖巧又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下。
然后又立馬收斂笑意,得勝似的挑釁發言道,“沒有你指點,我一樣能做好。”
說完,他迫不及待的夾了青菜,往嘴里一塞。
“呸呸呸”阮時樂小臉擰巴一團皺出了貓咪紋。
咸苦了,嘴里像是含了一包鹽。
謝玦這個騙子
難怪他吃飯前,從冰箱拿出一排礦泉水放桌上。
謝玦慢悠悠的端著水杯,欣賞著阮時樂痛苦到瞇眼的樣子,喝著水漱口。
“水”阮時樂堪稱皺成了包子。
謝玦擰開礦泉水放在阮時樂面前,見阮時樂慌忙拿起,手指點著桌面不緊不慢道,“去洗漱臺漱口比較快。”
阮時樂連忙跑去料理臺漱口,謝玦見人離桌后,面色破裂再難維持冷靜,擰著眉頭連喝了幾口水下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