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尷尬,無聲勝有聲。
看著孫二少被羞辱到臊紅的臉,阮時樂心想,謝玦平時還是對我留了幾分情面。
阮時樂第一次主動推著謝玦走了。
“今天挺上道。”
“保證對得起你花四十萬的包夜。”
兩人熟稔的話語,落在身后四人耳里,神色復雜又氣惱。
白西裝的少年感十足,坐輪椅的墨灰西裝氣場深沉禁欲,背影倒是看去十分般配。
謝玦哪有父母說的什么端正自持,不也包養小愛豆。
孫二少嫉妒到眼紅。
“我難道比不上那個小白臉”
三人看了眼氣急敗壞的孫二少。
周煥道,“說實話,你們是同一個類型的,只是一個天花板,一個像是高仿透著分崩離析的劣質。”
孫流林氣的一杯酒水直接懟周煥臉上。
周煥沒有生氣,舔舔嘴角道,“晚上再收拾你。”
孫流林也是周煥嫉妒謝玦的一個原因,雖然他們只是炮友,但比不過一個殘廢就可笑了。
謝玦是他們同齡人中的佼佼者,父母耳提面命的標榜對象。
因為謝玦的存在,他們人之常情的吃喝玩樂都成了吊兒郎當的不務正業。
謝玦苦行僧般的自律工作狂,被父母當做鞭策他們的高品質贊頌。
殊不知,謝玦才是最可憐的,性格陰郁冷淡,爹不疼娘不愛只是謝家的賺錢工具。
即使謝玦現在已經雙腿殘廢深居簡出,但他商業頭腦一流。謝家偌大的產業中,他手里僅僅有一個游戲公司和一個投資公司,根據披露的財報看,謝玦賺的盈利額度占了謝家的三分之一。
就光這一點,謝玦仍是炙手可熱的聯姻對象。
要不是謝玦的賺錢能力撐著,誰會對一個殘廢多看一眼。
周煥幾人內心對謝玦恨得咬牙切齒,但此時謝玦突然回頭看了過來。
像是一雙漆黑的獸眼,透過人群縫隙閃爍著兇冷的銳光。
周煥手臂上的雞皮都起來了。
這時候,周煥的手機彈出消息,群里有人發了個視頻,說梅黎被打進了醫院。
而梅家人不僅沒報警,反而梅父當著謝玦的面又扇了梅黎的耳光。
視頻里梅父彎腰鞠躬賠禮道歉,謝玦只冷著臉說合作作罷,他不會給梅家投資一分錢。
梅父面色頓時煞白,企業救命錢就這樣被兒子敗沒了。
周煥關了視頻,面色不屑,梅父為了拉投資這么沒骨氣簡直唯利是圖,不就一個殘廢謝玦么。
他周家又不是梅家這種落魄危機的家族。
謝玦也太目中無人太過囂張了,他要給謝玦一點教訓。
這時,手機里又彈出來一個消息。
是周煥他爸發的。
別打銀灰發色白西裝男孩兒的主意,那是謝玦身邊的人,最近需要找謝玦幫助。
知子莫若父。
但晚了,他已經得罪了謝玦。
非找他
你在宴會上注意言行,年后準備讓你當子公司總裁,但董事會反對聲大,必要時請謝玦給你出面。
周煥一下子就擰眉了。
難怪說他為什么一見到謝玦真人就犯怵緊張。
td,這是決定他進入核心高層的大股東
周煥心涼了一截,他扯了扯領帶,趕緊追去找資本爸爸謝玦道歉。
他沒走幾步,就到了甜品區。
球桌大小的蛋糕藝術城堡邊,阮時樂正拿著盤子吃蛋糕。
“不愧是國家一級點甜師,真好吃的,你要不要”
“不要。”
“你嘴角沾了奶油。”
謝玦說著遞了手帕過去。
阮時樂擦了擦,但唇角還是有一抹白膩。
“笨,過來。”
阮時樂湊近、彎腰一氣呵成,恰好謝玦抬起下顎,猛地鼻息相對,謝玦抬起的手指在空中頓了片刻。
鼻尖差點碰到,落在地上的影子像是在接吻。
阮時樂眼睛圓睜,一個鼻剎車停在了一拳的距離處。
阮時樂嘴角微張,謝玦睫毛顫了下低聲道,“閉嘴,知道你沒好話。”
阮時樂嘟囔著腮幫子,揚起了下顎,紅潤飽滿的唇瓣比那抹奶油先暴露在謝玦眼里。
謝玦僵硬的拇指微微彎曲而下,按住了唇角的軟膩奶油,輕輕一抹,奶油被揉到溫熱的指腹上。
好像指腹溫度加熱,奶油的甜膩在謝玦鼻尖揮之不去。
阮時樂細長卷曲的睫毛微垂著,但等了片刻沒回應,他疑惑抬眸,謝玦的眼睛太近了,他像是陷入一片深海,被暗流無聲地包裹住了。
阮時樂心頭閃過怪異,茫然道
“好了嗎”
嫣紅的唇瓣張合,香甜氣夾著呼吸的熱意撲在謝玦嘴角,不禁喉結微動。
“嗯。”
謝玦垂眸,那抹一觸即分的濕軟溫熱灼燒著指腹,他拿手巾輕輕的擦拭著。
“我要你這個口味的蛋糕。”
“嗯你不是不要”
“我現在想要了,不行”
“可以”
“今晚我會百依百順,保證滿足老板的任何需求”
潤澤的圓眼撲閃撲閃的,絲毫沒意識到多么可愛暴擊,以及說的話多么輕挑。
謝玦耳朵微熱,不自在的瞥過視線,一側眸,便發現不遠處怔住的周煥。
別扭的柔光黑眸瞬間冷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