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工先生,我很快的,我保證”愛麗絲晃著腿,視線頻頻落到工坊已然閉合的門扉。“我就簽個名,真的。”
她并不知道這條監工蛇的名字,畢竟他從未在她面前開口說過話,愛麗絲猜測他要么是個啞的,要么就是被魔王要求不許與她交流,于是便只能不停“先生,先生”地喚,像只被提住后頸正喵喵叫著急于逃脫的奶貓。
可已然蓋上她整個背部的手掌根本不聽她的祈求,同主人鐵面無私的冷艷面容一起無情告知了她“沒得商量”的答復。
愛麗絲因此安分下來,不再做無用功,只趴在青蛇的身上,睜著一雙多情的桃花眼,公式化地報告并乖順分開雙腿,方便青蛇幫她進行康復按摩。
“背不疼,腰不疼,腿也挺好的。”
她覺得自己大概是真的要被魔王逼瘋了,竟會對著一條沉默無言的青蛇形成刻板,但伴隨著能整個握住她腰身的手掌貼近小腿膚肉,愛麗絲還是下意識地配合了。
青蛇一手箍著懷中人類少女的腰身,一邊盡職地感知對方的恢復情況,一直到覆著苔青鱗片的手掌被少女的裙擺完全掩住,他才微微松緩幾分冷寒的面色,謹慎地開始動作。
其實愛麗絲是對在廣闊天頂下接受康復按摩一事帶有抵觸的,但僵直肌肉被慢慢揉開后,忠實傳達至大腦的酸脹感覺還是令她控制不住地用鼻腔輕輕哼著,手肘撐起對方寬闊的胸膛,為自己爭取了一片足夠喘息的空間,毫無羞澀地喊疼。
愛麗絲能清晰感知到自己說完后,貼在自己胸前的,青蛇的胸肌快速抖動了一下,隨后按在她腿上的力道就放輕了不少,極具技巧地緩緩向上疏解著肌肉的酸痛。
當然,就她這樣性格的人,能像這樣開口明確表達自己的想法,可是遭了不少罪才勉強形成的條件反射。這沒辦法,畢竟她們之間的種族,乃至體型差都是致命的。僅僅單論手掌的大小,她甚至要很勉強才能握住對方的手指,但青蛇卻能隨隨便便地直接把她整個人都掐在掌心,簡直離譜。
愛麗絲同青蛇第一次磨合的時候就堪比上刑,衣服就別提了,還能剩個幾片布遮擋重點部位就已經是她平日里虔誠信教的加護了,根本不可能完整保留。
那次她不僅差點兒被蛇尾勒斷腰,康復按摩時還因青蛇尚未適應與她之間的體型差而被弄得身上青紫一片,就連彼時沒有知覺的下肢都被揉得直顫,最后輪到舒展筋骨時,她都小死了一回,直接被翠綠蛇尾纏得失去了意識。
大概是那次的經歷給青蛇也帶來了不小的壓力,愛麗絲能明顯察覺到他開始躊躇如何接近她來完成魔王交予的任務。
但缺失正常觀念的魔族腦回路是真的有問題,被一條完全不會照顧人類的青蛇圈在家中修養了一個月后,愛麗絲見識到了什么叫欲蓋彌彰。
那條蛇開始咬她,用尖且長的毒牙刺破她的皮肉,往里面注射一種能令人變得昏沉沉的毒素。雖然過程中是感覺不到疼痛了,但被隨意擺弄的軀體還是在事后發出了悲鳴。
等恢復神智后,她連手都抬不起來,直接發起了高燒。而絲毫未查的青蛇還盡職地圈在她的房子外頭,以防止她又突然沖進工坊工作。后來要不是恰逢斯萊特到訪時發現了這荒唐至極的一幕,嘆息著抱她下到山腳處的城鎮求醫,愛麗絲可能真的會被魔王的好心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