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十幾個人共用一間教室,拼命練習舞蹈動作,學習聲樂,就是為了成功出道,擺脫練習生的身份。
看著這些,許恩厘心里有些許觸動。
曾經的她何嘗不是這樣,每天起早貪黑到舞蹈室,哪怕已經成為肌肉記憶的基本功也會一日復一日的練習,就是為了能考上北舞,成為專業的芭蕾舞演員。
可不知是不是惡魔貪戀,在她最重要的時刻折了她的羽翼。
一場事故不僅給她留下心理陰影,還導致她左腿嚴重受傷,醫生告訴她即便恢復也沒辦法再像以前一樣專業練習,又正逢藝考期間,受傷的腿讓她連正常走路都困難。
十年的準備,一夜之間全都破滅,她的世界支離破碎,星月無光。
在那之后好長一段時間她都處于封閉狀態,不和任何人接觸。父母實在沒辦法就給徐初瑞打了電話,知曉情況后她立馬趕回國。
不忍看她就這么沉沉墜落,徐初瑞硬是把她帶到韓國散心。
可對她來說一切都沒有任何改變,只有越來越糟。
許是覺得殘忍,就在她正處懸崖邊緣瀕臨之際,神明授意光里的人將她救贖。
這才有了她后來放棄一切,不遠萬里來到韓國重新開始。
受外婆的影響,許恩厘對聲樂方面也略有點基礎,她現在是首爾大音樂專業的學生,可當練習生就意味著要兩邊兼顧,和從前無差的生活,真的會是她想要的嗎
更重要的是,她的腳傷能否承受的住高強度訓練。
她現在偶爾會去舞室練舞,但最多也就跳一兩個小時,時間再長就不行了,牽扯到舊傷腳踝會隱隱作痛。
許恩厘悶悶地嘆了口氣。
走到拐角處,金泰與發現身后女生沒有跟上腳步,低著頭不知道在發什么呆,他出聲問“恩厘,想什么呢”
許恩厘回過神,抬步跟上他“看著他們,想到以前跳芭蕾的時候。”
女孩兒神色平靜,看不出其他情緒,但是金泰與知道于她而言那段過去肯定有不甘。
之前和許恩厘交流時得知她學過芭蕾,不過因為腳傷放棄了,至于細節他沒有多問。
但他知道,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放棄自己堅持喜歡了十年的事情,對誰來說都不容易。
金泰與抬手輕拍拍她的肩膀“肯恰那,你再想想看。”
許恩厘唇角輕揚“好。”
結束一天工作時已經傍晚。
剛走出s大樓,金泰與發現自己手機好像沒拿,腳步一頓“恩厘你在這里等一下,我回去拿個手機。”
許恩厘應“嗯。”
此時正逢下班時間,來往行人很多,腳步匆忙聲音嘈雜。
許恩厘走到邊上人少的地方等著,手機傳來kkt的提示音,她從包里拿出手機一看,社團群聊里正在商量今晚聚餐的事。
有前輩私信問她要不要去,她剛敲鍵盤回復說不去,就被身旁匆忙跑過的路人撞了一下。
猝不及防的沖擊力讓她往后退了幾步,肩上的包也掉落在地上,東西全都散落出來。
那人像是有什么急事,聽見動靜回頭看一眼,腳步一頓連忙道了聲對不起,接著跑開了。
勉強穩住重心后,許恩厘沒脾氣地蹲下來整理散落的物品。
倏忽間,一只冷白的手從斜前方伸過來,骨節分明的手指拿著她的藍牙耳機,大拇指的指節上有顆眼熟的黑痣。
許恩厘眼睫微顫,下意識抬頭看去。
一張分明優越的臉落入她的眼里。
是邊伯賢。